事實證明真的很快樂!
褚照新奇夠了,又踩着水階到岸上去。岸邊的綠草十分順滑,踩起來并不紮人腳底闆。等他爬到藤床上,又驚奇地發現他完全可以把它當吊床!
過分點,他還能把它當蹦床!
岑元子出品,質量絕對有保證!蹦床期間,根本不會面臨藤床突然斷掉的結局!
要是能把岑元子騙去變藤床賺錢就好了……
肯定能日進鬥金,此後财源滾滾……
晃悠,晃悠。
褚照的眼皮越來越沉,他本來就累得很,又被女屍那麼一吓,如今心神一放松,一下就睡着了。
——就是睡太沉了。
次日醒來,褚照懵逼地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回到了旅店的房間裡。
這是怎麼回事?
褚照呆呆地坐在床上,抱着被子。
難道昨天晚上經曆的奇幻的一切都是夢?
他壓根就沒去岑元子那?
這個疑惑,在褚照發現自己的床單被褥全換了的時候,立即打消了。
就是不知道他怎麼又回到了旅店。
褚照下床,将皺巴巴的衣服換掉,又很仔細地給自己畫上了昨天投宿旅店時的妝。
做完這一切,褚照才打開房間門,準備下樓。隻是一打開,就看到了明直。
明直驚訝:“少……郎君您醒了?”
褚照“嗯”了一聲,邊下樓邊問:“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還有會功夫就午時了。岑元子說您昨晚受了驚吓,睡的又晚,叫我和影四不許打攪你睡覺……”
明直絮絮叨叨的話還沒說完,褚照突然刹住腳步。
“她送我回來的?”
“不然呢?”明直已經知道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他心疼壞了,“也不知怎的,我和影四昨晚都睡的死沉。要是我們能醒過來,郎君也不至于被吓成那樣……”
褚照因為自身青氣緣故,為保全自身,不能修習大靈山寺的許多秘技,隻除了一個方便“逃跑”的流雲步。而明直他們就不同了。作為貼身保護褚照的人,他們或多或少都學了些對付妖精鬼怪的東西。
“那岑元子現在還在嗎?”
“在啊。她将郎君送回來之後,就順手解決了女屍的事,眼下黑河縣的衙役正在問相關的問題呢。”
褚照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她在,就心情好了起來。
他矜持地說:“作為最直接的受害人,我也應該去錄口供的。”
“所以我不是來叫您起床了嗎?”明直耿直。
黑河縣的衙役顯然也不信一個女人所說的女屍詐屍,追着人跑的事,甚至很懷疑是她瞎編的。
半個小時過去了,他們還在“你是怎麼在外面發現這個女屍”的問題上打轉。
褚照下樓剛好聽到這個問題,沒來由的,怒氣噌噌上漲。
紀岑正要很鎮定地繼續廢話“是在一棵大樹邊找到的”,那邊就響起一個聲音:
“你們不信,為難她做什麼?怎麼不來問我?”
衙役們擡頭一看:“……”
認出是受害者,他們嘴角齊齊一抽。你以為你逃得掉?之所以之前不上去叫他,是因為這個女人說可以先問她!
“你來得正好。”為首的掀了掀眼皮,“聽這個女的說,女屍詐屍,害的就是你?”
褚照怒極反笑:“你對一個降妖伏魔的真人,就是用‘這個女的’來稱呼的?”
為首的撇了撇嘴:“廢話真多。看你也是個讀書人,怎麼就不知道這些人坑蒙拐騙百姓的多了去了。居然幫着她說話。”
褚照冷笑:“不幫救命恩人說話,難道還為要害我的女屍說話不成?”
“什麼救命恩人啊。她就是個江湖騙子!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女屍詐屍,還追人追出去好幾裡,最後磕在樹上動彈不得的事!你被她騙了都不知道!”
褚照:“……”
他深深看了為首的一眼,道:“你們去看過那樹了?”
“看了啊。”
“那樹上可有磕碰的痕迹?”
“有當然有。想想騙子敢騙人,話術也要聰明點,至少要結合實際嘛。那樹啊,我看……”根本就是她自己搞出來的!
褚照打斷他的話:“樹磕破的形狀是什麼樣子?”
“像是被某種尖利之物插入,幾乎貫穿樹幹。”為首的下意識回答,然後猛的回神,不對,是他審他啊,怎麼變成他反問起他來了?
“那樣的形狀,樹上一共有多少?”
“八。”為首的再次無知無覺地被牽着鼻子走,“顯然那就是這個騙子造的僞證!”
“你如何看出那是僞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