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公子,更是叫的柔情蜜意,似有無盡婉轉,欲語還休之意。
褚照:“!!!”
吓人得很!
岑元子怎麼可能這樣說話!
但緊跟着,就是無限怒意翻滾起來!
“就你也想冒充她?”
“岑元子”一愣,心口就被一股大力狠狠一擊!完全沒有防備,她倒飛出去,倒在牆角,吐出一口血。
冰冷的怒意在那雙桃花眸中燃燒。
他下床,三兩步走到幻境被破,眼下露出原形的樹妖姥姥旁邊。
縣太爺更生氣了,咬牙切齒:“你算什麼東西?冒充她?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樣子!”
說着,毫不留情,又往才覺得心口好一點的樹妖姥姥的心窩上一踹!
猶覺不解氣,褚照又踹了第三下,第四下……每一下都不自覺地帶上青氣,怒火幾乎将他的理智燃燒!
她怎麼敢冒充她?
她怎麼敢!
燕赤霞終于發覺不對,連忙從潛藏的地方走出,見褚照身上青氣滾滾,他差點嘔出一口老血。
“快收斂氣息!”
再一看樹妖姥姥,她被連踹了十幾腳,一整個都在痛不欲生。哪怕褚照并未修煉,可他帶上青氣的攻擊,還是極怒之下的攻擊,也完全不是她能匹敵的!
燕赤霞趕來,褚照眼中冰冷的怒氣才略微平歇了一些。
燕赤霞又重複了一遍讓他收斂氣息。
褚照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停手,隻是一想到自己耳根脖子畔居然被一個冒充岑元子的老妖吹氣,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收斂了氣息,走出門第一句就是:“燒熱水!”
恨不得把自己耳根、脖子上的皮全部擦掉的褚照,過了半個時辰才從水裡出來。
燕赤霞看他進門,皺眉:“她怎麼惹你了?”
褚照路過那具如死樹,眼下被一根金繩五花大綁捆起來的樹妖姥姥,冷哼一聲:“哪哪都惹着我了。”
燕赤霞也忍不住沉下臉:“你是一定無所謂你身上的青氣了?”
褚照冷笑:“我還恨這青氣不能為我所用!不然我一定親手殺了她!”
燕赤霞一愣。
他皺眉,之前的怒氣也消散了。他道:“剛剛屋内,到底怎麼了?她進去也就一會兒吧,再聽到聲音,就是你踹人還罵人的聲音了。她冒充什麼了?讓你這樣生氣?”
褚照撇過頭,悶悶不肯答。
太丢人了。
這要他怎麼說?
岑元子要是知道,又要怎麼說?
燕赤霞見問不出話,也很無奈,他嘀咕道:“真不知道你這青氣到底是哪個神祇留下的,竟然連千年老妖都沒有還手之力。”
褚照也好奇呢,剛剛那幾腳下去,雖然說沒解氣,但那種威力卻實實在在呈現在他面前。
要是他能掌控這道青氣……
褚照還沒開始做美夢,就被燕赤霞打破了幻想:“不過,我還是要說,這青氣真不是好玩的。你信不過我,總該信岑元子吧?她是不是也說了不讓你繼續用青氣?當然,你要是不愛惜你的小命,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他剛剛的态度确實不對。
褚照自知理虧,沒有反駁。
燕赤霞見他有悔過的意思,也不再揪着不放,轉而談起公事道:“她已經招了。關于青州知州,她所知道的就是他們都是一起為黑山老妖做事的人。隻不過比起青州知州,通常是另外一個人來跟她共事,為黑山老妖輸送魂魄。”
褚照冷靜下來,聽了輸送魂魄,垂眸道:“果然如此。”
他之前便有如此猜測,如今終于驗證了。
“還有那根銀钗。”燕赤霞道,“據她說,這應該是控制陰陽兩間縫隙的鑰匙。取千年古墓中因蒙冤而死無全屍之墓主之物,置于怨氣沖天的枉死城千年,用真火焚它個七七四十九日才可練就。極其難得,也極其難煉。”
他擰眉:“銀钗丢了五年,那這五年裡……”
燕赤霞歎息道:“沒有鑰匙,陰陽兩間的縫隙确實關閉了。隻是黑山老妖又聯系上了樹妖姥姥,以她為紐帶,往陰間輸送魂魄。這樣慢雖慢些,到底還是能讓黑山老妖繼續增長修為。”
說罷,燕赤霞對褚照伸手:“這銀钗對你無用。請将它給我,讓我上交給師門處置。”
“有問出跟她共事的是誰嗎?把人抓了,這個案子也就可以了結了吧。”褚照挺相信能教出燕赤霞這樣的仁人義士的師門,一定能将銀钗處置妥當。于是将銀钗從荷包中取出,遞給燕赤霞。
“對于你們陽間自然可以了結了。陰間卻還未然。所以此事我必須回蓬萊島一趟,請求師門将此事上達天聽。”燕赤霞認真地說。
褚照想到在陰間割據一方的黑山老妖,既然此時甯采臣還未出現,那麼足以說明黑山老妖的功力也必定不如以後那般深厚。不用過于擔心燕赤霞。如此想着,他便道:”與陰間勾結的人是誰?”
燕赤霞望着他:“這個人……想必你也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