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乖乖答應他讓他留在這裡吧!
小紙片人果然拿這個理由沒辦法。褚照百無聊賴看着它“思考”的模樣,然後在腦海裡想象岑元子蹙眉思考時的樣子。
過不了多大會,小紙片人無可奈何地妥協。
褚照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原本站在床鋪上的小紙片人搖身一變,變作一隻紙鶴,撲簌簌振動翅膀,就往他的袖子飛去,安穩不動了。
褚照一點點睜大眼睛:“……”
好!好厲害的法術!
他舉起袖子,往自己袖子裡面看,很新奇地發現,明明紙鶴就在自己袖子裡,可他并不覺得袖子裡揣了東西。
小紙片人變成紙鶴跑到袖子裡,應該是岑元子怕他出事,所以在他身上放的。這麼一想,褚照就忍不住抱着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整個人都美滋滋起來。
他半點沒覺得這樣的心理有什麼不對,隻以為自己是為了小命多了重保障快樂。他躺回去,閉眼睡覺。
另一邊,紀岑輕輕揉了揉眉心。
不肯走……
那就隻能加大給黑山老妖的壓力了。
紀岑一加大給黑山老妖的壓力,黑山老妖就察覺到了。他皺眉:“岑元子是怎麼回事,怎麼态度越發咄咄逼人起來了?”
他對面,是一個蛇發男子,面容陰柔,正手持一顆棋子:“怕是娘娘那邊催了。”
黑山老妖眉頭忍不住皺的更緊:“倒也有可能。看來不讓她知道本君手裡捏着誰,她是非要跟本君作對了。”
蛇發男子并不發表意見,而是道:“黑山君,該你了。”
黑山老妖這才把心神放回棋盤上,看了很久,才又下了一顆棋子。
蛇發男子邊觀察棋盤上的局勢,邊道:“岑元子到現在還沒有發現黑山君将她十分在意的那個凡夫抓走了嗎?”
黑山老妖扯了扯嘴角:“她若是發現了,你覺得她還敢如此激怒我?今日她可是好大的口氣,要判我消去千年的道行,減去一半的陰兵。”
黑山老妖身具萬年的道行,千年道行對他來說最多不過十分之一,雖然心痛,但并不至于傷筋動骨。可是岑元子那目中無人的态度,卻着實讓他冒火。
不過是個連五百歲都還未到的小妖,就算有些機遇,成了萬衆山的山神,又受女娲娘娘看重,法力低微,又怎麼敢跟他黑山君——
黑山老妖隻要一想到岑元子今日那倨傲的模樣,就忍不住心頭發狠。
蛇發男子想想也對,不過:“如果她發現了呢?”
“不可能!”黑山老妖堅持自己的觀點。
“還是有可能的。”蛇發男子放下一顆棋子,狹長的蛇目中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光,“也許那凡夫在她眼裡,并不重要。”
“可是你也說了,岑元子将娘娘賜下來的三闾紙,都送給了那個凡夫!”
蛇發男子皺眉,好半晌才道:“你說的對,是我疏忽。”
黑山老妖就得意洋洋起來,他道:“等此事了結,便是本君與新夫人成親的日子。屆時還望李兄賞臉,一定要來參加啊。”
蛇發男子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依照黑山老妖的預想。在讓岑元子退讓這件事上,他應該徐徐圖之,讓岑元子自己慢慢發現她十分在意的那個凡夫俗子,如今就在他黑山君的府上。可是黑山老妖動這個念頭還沒多久,就被岑元子新一輪的施壓激怒了。
“岑元子,我敬你是娘娘身邊的人,凡事多讓你三分。可你如此仗勢欺人,莫不是欺我黑山君無人?!”
萬年大妖一聲大喝,直震得整座府邸都晃動起來。
紀岑靜靜站在那,看着他發飙,漠然的神情态度,跟看一隻在人面前上蹿下跳的螞蚱沒兩樣。
黑山老妖心裡翻湧出一陣恨,他陰狠道:“也罷。既然岑元子你無情,也别怪我無義了!”
他下令:“來人!将咱們褚大人帶上來!”
兩邊陰兵齊齊喊了聲“是”。鬼的大叫,任憑哪個人聽了都會肝膽俱裂。
“褚?”
終于,黑山老妖看到岑元子那張漠然倨傲的面孔出現了一些皴裂。
“不錯!”他得意洋洋,“正是岑元子想的那個人!”
岑元子蹙眉:“陰間的事,如何牽扯到了陽間的官?”
黑山老妖假情假意:“這有什麼辦法呢。如果不是岑元子咄咄逼人,本君也不願意出此下策。岑元子啊,你還是年輕。本君在這裡給你一個忠告,得饒人處且饒人。莫要等到失去了什麼,才後悔莫及啊。”
岑元子冷冷地瞧着他。黑山老妖隻覺得一陣解氣。
他志得意滿坐在上首,知曉岑元子在沒看到真人之前是不會信的。正好,他也想借那個凡夫俗子,好好滅滅岑元子的威風。
但黑山老妖沒有想到的是,陰兵擔驚受怕沖進來,跪下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黑山君!我們沒有找到那個凡人!他,他不見了!”
“什麼?!”黑山老妖刷的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