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可惡!
歹毒的男人!
拔劍吧!
謝必安在旁邊酸溜溜地說:“剛剛跟我說話的時候不還挺流利的嗎?怎麼突然變小結巴了?”
褚照摸了摸自己的臉:“估計是從沒見過我那麼好看的人吧。”
謝必安端詳了下褚照,給予肯定:“有可能。”
小道士:“……”
他僵在原地,雖然事實是這樣,但是……但是怎麼會有那麼不要臉的人,說自己好看的啊!
他那個朋友也不要臉,竟然還捧他臭腳!
小道士立即想到翠微跟他說的其他話,諸如迷惑岑元子的凡人極其不要臉啊,還喜歡在岑元子面前撒嬌弄癡,扮小可憐啊……他現在覺得,翠微講的,都是有道理的!
聽聽那個聲音,這麼懶散,這麼不正經,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人!
小道士闆着臉,決定不能這麼下去了。
他要奪回這場言語交鋒的話語權!
“昆侖山,慕容川。”
褚照和謝必安都停住了話頭,等這小孩繼續說下去。
大眼瞪小眼。
小道士生氣了:“你們是看不起我嗎?”
還記着小孩剛剛說“也不怎麼樣嘛”的仇的謝必安,佯裝吃驚:“我們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眼見着小孩都氣得拔劍了,褚照笑着打圓場:“我們是在等你繼續說下去。報完家門,總該說名姓了吧?”
這圓場打了還不如不打。
小道士舉着劍怒道:“昆侖山是我家門,慕容川是我名字!”
褚照:“……慕容川難道不應該是地名嗎?”就像王家村李家村一樣?
小道士氣死了:“你卑鄙!無恥!”
褚照莫名其妙背上了兩口大鍋,鍋的名字分别叫卑鄙和無恥。
小道士認定了褚照在耍他,他怒道:“多說無益,拔劍吧!”
褚照抽了抽嘴角:“我不跟小孩子打。”
這話小孩子聽得進去才有鬼。
劃步,提劍,沖刺——
謝必安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小孩沖過來,他早就發現這小孩身具法力,乃修行之人。不過那又怎麼樣?有他白無常大人在,一個小屁孩,也想動褚定安一根毫毛?
褚定安,等着,愚兄回報你平常招待的雞鴨魚肉的時候到了!
當!
還沒來得及出手的謝必安:“……”
憋着一口氣想把劍再進一步,結果漲紅臉也沒能更進一步的小道士:“……”
孔爵抵劍。
持扇的美人若有若無地歎息:“本縣都說了,本縣不與小孩打。”
說罷,扇端輕輕一挑,将劍讓回去。
小道士拿着劍後退兩步,很快就把那扇子認出來,然後更氣了:“是孔爵!它怎麼在你手上?”
等等。
他瞪大眼:“難道你就是那個差點成為案上葷的凡人?!”
褚照拿着扇子,剛露出的燦爛笑容:“……”
謝必安:“……”
小道士看到這幅光景,恍然大悟:“原來就是你!”
褚照眉頭跳了跳,将扇子合回去,決定以不變應萬變:“是我。不過你怎麼知道這件事,還有,你怎麼知道孔爵?”
小道士自以為扳回了一城,挺起胸膛道:“我乃昆侖山慕容川,岑元子是我的老師!”
“岑元子……是你的老師?”褚照微微眯起眼。他記起來了,剛剛這小道士一來,就喊着“你就是迷惑我老師的禍水”。
小道士揚起下巴:“沒錯!”
褚照蓦地一笑:“本縣不信。岑元子那樣的人,她的學生怎麼會這麼弱?如果你真是她的學生,那也太給她丢臉了吧。”
小道士:“……那、那是因為我年紀小!而且老師事務繁忙,還沒有來得及教我!”
謝必安同情地看着這個幾乎把自己家底都抖出來的小孩,搖了搖頭。
“她很忙啊。”褚照目光閃了閃,“好吧,既然你是她的學生,我作為岑元子的友人,理所應當要照顧好你。你應該還沒吃過午飯吧,正巧我與謝兄要去酒樓,一起走嗎?”
小道士一愣。
完全沒想到話題那麼快就跳到了吃飯上。
褚照揚眉:“你不會連跟我去吃飯的膽子都沒有吧?”
小道士跳起腳來:“走就走!”
被激将的小道士氣鼓鼓走在最前面,謝必安與褚照并肩走在後面。白無常大人壓低聲音說:“我說,昆侖山的人可護短得很,你待會可别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