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手從門縫中抽出來,眼神變得無比兇狠,顯然是被徹底惹怒了
那人剛想重新對門後的沈則随攻擊,卻聽見客廳外傳來破門的聲音,緊接着又是幾人跑進來的腳步聲。
意識到情況不對,隻能放棄刺殺的念頭,那人伸手将床上的被子朝沈則随掀去,又翻身毫不猶豫地朝卧室裡的窗戶撞去。
耳邊傳來玻璃炸裂的聲音,碎裂的玻璃往四處迸射,等到面前被子落地,卧室裡隻剩下了沈則随一人和碎裂一地的玻璃渣子。
緊接着一大批穿着制服的警員沖進房間内,将卧室裡的人給包圍住了。
“别動,警察,舉起手來!”
**
詢問室内。
刺眼的探照燈燈光照在沈則随臉上,沈則随被晃得偏過頭去阖上了眼。
詢問室的門被從外打開,屋外走進一個人,坐在了沈則随的對面。
來人是淮安市公安局邬城分局刑偵支隊支隊長,楚燼。
還不等對面的人主動開口說話,沈則随搶先一步開口道:“不好意思,可以把燈調弱一些嗎?我對光源有些敏感,這可能會影響我對當時情況的回憶。”
楚燼聞言打量了眼對面的沈則随,發現這人面容十分俊俏,就是看着有點貧血,臉色蒼白的不像話。
楚燼聞言偏頭朝身後站着的小警員使了個眼色,但小警員似乎并沒有看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楚燼朝身後不耐煩地啧了一聲,喊道:“你幹嘛呢?站在這兒當門神?”
小警員:“啊?”
楚燼:“沒聽到人家說的嗎?去關燈啊!”
小警員反應過來點頭說:“哦哦,好,我這就去。”
頭頂的燈光調弱了一些,沈則随這才完全睜開了眼。
楚燼看着桌上的報告,又擡頭看了眼沈則随。
“姓名。”
“沈則随。”
“年齡。”
“27歲。”
“家庭地址。”
“××街××小區十棟2801。”
楚燼看着桌上的資料,确認無誤後擡頭道:“說說吧,當時的情況。”
“我在家裡睡覺,有人非法潛入我的家裡企圖殺害我,被我發現了,就這麼個情況。”沈則随說。
“你報的警?”
“不是我報的。”
“不是你報的?”楚燼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狐疑。
“是,我沒有理由騙人。”
“那看來可能就是你們小區熱心的目擊群衆了。”楚燼說,“那你知道對方是誰嗎?”
沈則随搖頭說:“不知道。”
“那你平時有沒有仇家什麼的?”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對方會在今晚潛入你家?”楚燼緊盯着沈則随的眼睛詢問道。
沈則随不加掩飾地對看了回去,說:“我并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兇手會今晚潛入你家,那你在床上用枕頭擺了個有人在睡覺的假象又是為了什麼?”
“個人習慣問題,不是刻意所為。”
旁邊一直低着頭做記錄的小警員聽見這回答都忍不住擡頭看了眼沈則随。
畢竟這個回答實在是太敷衍勉強了,誰家好人半晚上不在床上睡覺而是将枕頭擺成個人形替自己睡床上呢?
楚燼雙手環在胸前後背往椅子上懶散一靠,仔細打量着沈則随的表情,卻見對方神色沒有絲毫動容和心虛。
楚燼沉默兩三秒,說:“這位先生,如果你不如實将實情禀告那你就是在拒絕調查,你要知道兇手這次沒有得逞,有很大的可能性他下一次還會再次潛入你家,還是希望你配合我們調查,這樣我們才能盡快抓住兇手,你也能安心地躺在床上睡個好覺。”
這次輪到沈則随沉默了,半響他開口說:“是直覺。”
“直覺?”
“是,直覺。”
楚燼伸着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兩三秒後他側頭對旁邊停止記錄的警員說:“如實記錄。”
這個回答的确沒有什麼問題,楚燼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回答,因為有些人的本态屬性的确有着非凡的危險感察度,所以即便這類人是處于人類狀态的常态時依然能有着超強的警覺程度,能夠提前感知到危險的到來。
将這種感知能力被統稱為直覺也沒什麼錯,畢竟這種能力的确不能用科學來解釋。
而剛好有一點就是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本體屬性是高度保密狀态的,一般警員沒有資格和權力去強迫詢問本人的本體屬性,這也就導緻這個回答就成了一切本人不想回答問題的一個無懈可擊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