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燼剛出警局便看見了站在警局門口還沒走的沈則随，楚燼看着沈則随的背影眼神頓了下，走了過去。

“怎麼還沒走？留在這兒看花呢？”

沈則随聞聲回頭，看清來者是楚燼後默默收回了已經沒電關機的手機，出聲道：“這就走。”

說完沈則随就想從楚燼身前走過，卻被楚燼叫住了。

“等等。”

沈則随停住腳步，聽見身後的楚燼說：“把臉上的血擦擦。”

沈則随看着楚燼遞過來的手帕，沈則随沒立馬接過，而是心中泛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随手帶手帕這種東西，這讓沈則随開始懷疑起了他對楚燼的印象了。

楚燼見沈則随一直不解，朝沈則随擡了下手提醒道：“接着啊。”

沈則随淡定地收回了目光，拒絕道：“不用了，一點小傷而已。”

楚燼見沈則随出聲拒絕，直接上前一步自己動手替他擦拭掉了臉上的血迹：“什麼叫小傷？怎麼一點不把身體當回事呢？”

沈則随看見楚燼靠近自己時下意識想後退遠離，奈何下巴被那人伸手掐住了，沈則随隻能任由楚燼替自己擦拭着臉。

楚燼擦拭的動作一開始算不上溫柔，沈則随被擦得蹙起了眉，楚燼見狀調侃道：“嫌疼？”

沈則随沒說話。

楚燼說：“讓你自己擦不願意，我替你擦你又不樂意，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難伺候呢？”

沈則随還是沒說話，許是難得與楚燼争辯，楚燼也不惱自己一個人在那裡說，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不自覺地放輕了一些，因為他看見沈則随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或許他的力氣真的有些重了，楚燼不自覺地想。

不過很快，楚燼立馬又改變了想法，怎麼一個大男人，這麼嬌氣得很呢。

“是那人劃傷的？”楚燼邊擦邊問。

沈則随低聲“嗯”了一聲。

“用什麼劃傷的？”

“沒注意。”沈則随給了個模糊的答案。

“那這就嚴重了，待會兒先去醫院看看再回家，避免傷口感染。”

“沒事，隻是皮外傷，很快就愈合了，沒必要去醫院。”

沈則随臉上的傷口的确不算深，但也不算太淺，但過了這麼久，傷口已經沒再流血了。

“什麼叫沒必要？你都不知道對方是用什麼劃傷的，萬一碰上個對方手黑，往那指甲上抹了點東西，再晚點可就命都沒了。”

“不……你怎麼知道這是用什麼劃傷的？”

楚燼輕笑一聲：“我好歹也是個警察，什麼傷口沒見過，什麼東西劃傷的傷口我還是分得清的。”

沈則随不說話了。

“血迹都有些幹掉了。”楚燼說着收回了手，“好了，我先将你送去醫院，去醫院用酒精再給你擦擦。”

沈則随這次想也沒想直接出聲拒絕：“不用了。”

楚燼聞言低眉直直盯着沈則随，像是要個理由。

沈則随說：“不用麻煩楚警官了，我可以自己去醫院。”

楚燼卻道：“不麻煩，剛好順路。”

沈則随沉默了。

“我不去醫院。”沈則随說出了實話。

楚燼聞言兩隻深邃的眼睛注視着沈則随說：“受傷了不去醫院，你這是忌諱求醫，到時候萬一傷口感染，你倒是直接替那兇手省事了。”

“……”

沈則随還是沒争過楚燼，最後幾乎是被楚燼半強迫地帶上了楚燼的車。

沈則随被按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楚燼俯下身來替沈則随扣好了安全帶，又反手将車門“砰”地一聲給關上了，絲毫不給人半分逃跑的機會。

楚燼從車頭前繞過坐上了駕駛座，等車開出去一段距離後楚燼下意識偏頭看了眼身邊的人，卻看見副駕駛的沈則随将頭偏在座椅上，車裡放着音樂，沈則随閉着雙眼呼吸平緩像是已經睡着了。

楚燼看了眼沈則随又收回了目光，看向前方的路。

達到醫院停好車後，還不等楚燼出聲叫醒，沈則随自己就醒了，楚燼有些懷疑沈則随到底有沒有睡着了。

“麻煩楚警官了。”說完沈則随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又伸手推開了車門，自己下了車，轉頭卻看見楚燼也下了車，還鎖了車。

楚燼把從車上拿出來的腕表戴在了手上，但不是和沈則随的同款。

楚燼單手戴好了腕表，又看了眼時間，說：“剛好這兩天我也覺得自己有些不舒服，我和你一起去醫院裡看看。”

沈則随：“……”

他可以拒絕嗎？

楚燼走到沈則随面前，說：“走啊。”

見沈則随沒動，楚燼玩笑說：“怎麼？難道是打算等我走了你也跟着走？”

沈則随沒反駁，因為他原本真的是這麼想的。

楚燼看見沈則随沒說話，知道自己大概率猜對了，楚燼想不通為什麼這人這麼不願意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