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燼包紮好了傷口,發現沈則随還在醫院。
“這麼晚了,你還沒回去?”楚燼走到沈則随面前問,發現沈則随低頭似乎看着什麼東西。
沈則随靠在牆面上聽見聲音後将手上的東西握回手心,說:“我手機沒電了,身上沒帶現金,回不去。”
“哦,那你直接讓烏東送你回去呗。”
“沒關系,我待在這裡是想給楚警官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沈則随将手心中的東西遞了出去,是個透明的小瓶子。
楚燼接過小瓶子,問:“這是什麼?”
沈則随說:“不知道,在地下室的樓梯間撿到的。”
“樓梯間?”楚燼将那小瓶子舉放在眼前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瓶底處殘留着少許的藍色晶體,在燈光照射下似乎還放着淡淡的熒光。
“是,我還以為這是你的東西,如果不是的話那隻能那小偷的了。”
“好,我知道了,回去我會将這小瓶子去送檢的。”楚燼說着将那瓶子收了起來,接着又問,“對了,剛才那小偷偷的錢找到失主了嗎?”
“沒有,失主不見了。”
“不見了?錢還沒找回就不見了?”
“不知道,剛才烏東去警衛室調了下監控,監控顯示在你去追人後失主就乘上電梯離開醫院了。”
“那不是她的救命錢嗎,就這麼直接走了?”楚燼心中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我也不知道。”沈則随像是随口一說,“不過還真是奇怪,一個小偷不去開闊的廣場上或者偏僻的小路上尋找目标,反而選擇在封閉的醫院裡搶劫。”
楚燼聽完像是想到了什麼,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怎麼了?”沈則随問。
楚燼聽見沈則随的聲音,表情松和下來,說:“沒什麼,我先開車送你回家,然後我再回到醫院來。”
“不用那麼麻煩,借我點錢就好。”說着沈則随朝楚燼伸出一隻手,做出個要錢的動作。
楚燼挑眉:“這麼直接?”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楚警官,我現在是你的被保護人,你就行行好,借我點錢吧。”沈則随說這話時表情無比坦蕩,沒有露出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楚燼安靜地看着沈則随的眼睛,想從其中看出點其他神情,奈何沈則随也這麼明目張膽地對視了過去,毫不畏懼。
兩人安靜地對視了一會兒,最後是楚燼先敗下陣來,認命般地從衣服裡掏出錢包,從裡面拿了幾張紅色大鈔遞了過去,連數都沒數。
沈則随語氣誇張道:“哇哦,楚警官大氣。”
楚燼:“……”
沈則随話雖這麼說,但還是隻留了一張,将剩下的錢又還了回去。
楚燼沒立刻接,而是問:“你留這點夠?”
沈則随:“打個車而已,這裡離我家也就十公裡左右,不用花那麼多錢。”
楚燼聽完這才将錢接了過去,沈則随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楚燼還真是不近民情,一點都不了解物價啊。”
“……好歹我現在也是你的債主,你就這麼跟我說話?”
沈則随微笑:“哪裡,楚警官已經了說我現在是你的被保護人,我隻是想看看能不能享受點特權。”
楚燼在聽到這話時,眸光一頓,卻也沒出聲反駁。
沈則随又道:“順便可以問楚警官要一下聯系方式嗎?”
楚燼:“?”
沈則随兩指夾着那張紅色鈔票于眼前晃了晃,說:“我總得還錢。”
楚燼原本想着說不用還了,沉默了一下後還是找醫院前台要了筆和紙,幾筆寫完後将寫有自己号碼的紙撕了下來遞給沈則随。
沈則随接過那張紙,說了句“謝謝”轉身便走,背影高瘦利落,從醫院大廳明亮的燈光一路前行,直至消失在外面轉角的道路中。
楚燼看着沈則随徹底消失後收回了目光,剛好外套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楚燼看了眼來電人,接通電話:“什麼事?”
電話那邊傳來烏東焦急的聲音說:“楚隊不好了,你讓我守着的那個人進急診搶救室了!”
楚燼皺眉:“好我知道了,我現在過來。”
楚燼趕到搶救室門口,搶救室門上的燈還亮着,楚燼走到烏東面前問:“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醫生注□□神穩定劑時還好好的,檢測器上的精神狀态值也恢複到了正常阈值,就是人陷入昏迷了,當時我也問過醫生,醫生說等到藥裡自帶的鎮定劑效果過了後病人自己就會醒來,然後我就在旁邊守着,誰知道他突然就抖了起來,還口吐白沫,我立馬就去按了呼叫器,結果就進搶救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