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燼聽完後神情沒有絲毫放松下來,又問:“那醫生當時有說什麼嗎?”
烏東仔細回想了一下,回答:“有,醫生說病人有可能是對注射的精神穩定劑某種成分過敏出現的休克現象,但具體的還要等搶救了之後才知道。”
“對方的身份調查清楚了嗎?”
“調查清楚了,這人叫樊乘,是個慣犯了,經常偷竊,幾年前就因為偷竊進去過一年,結果服刑出來後依舊死性不改,前不久還因為偷錢被人發現又被抓進去了,不過因為沒成功,最後隻是盜竊未遂被拘留了幾天。”
“他一般在哪些地方盜竊?”
“一般在東成路、明條街這些人多繁華的地方偷東西,基本都是在晚上。”
楚燼想起了沈則随說的話,又問烏東:“如果你是一個小偷,你會選擇在醫院裡這種地方實行偷竊嗎?”
“啊?哦,我要是小偷的話我肯定不會,一般來醫院看病還帶大額現金的人基本是那種生重病的,帶的都是救命錢,都把這錢看得比命還重要呢,偷這種錢不僅缺德不說還容易被發現,如果真被發現了這醫院裡還到處都是人,門口還都守着保安,逃跑都沒門。”
“那樊乘一個偷了那麼多次的老手會不知道這點嗎?”
“這……那我就不知道了哎,萬一他是想尋求一下刺激感?”
楚燼盯着烏東道:“你看我現在想笑嗎?”
烏東立馬站正了身體,正色道:“我覺得對方偷竊行為大概率并不是出于單純的偷竊目的。”
楚燼臉色緩和下來,說:“不是出于偷竊目的那就說出你的猜測,你覺得對方還會因為什麼使他在醫院裡進行明目張膽搶劫這種行為?”
烏東铿锵有力道:“不知道!”
楚燼:“……你玩我呢?”
這時,搶救室門上一直亮着的搶救燈熄滅了,自動門向兩側收縮,一名主治醫生走了出來。
那醫生走到楚燼面前摘下口罩,歎了一口氣,說:“很抱歉,病人在搶救中不幸去世,我們已經盡力了。”
“死了?”烏東驚訝說。
醫生點頭。
楚燼問:“那去世的原因是因為什麼?是過敏嗎?”
“不完全是,病人确實有明顯的過敏症狀,但普通的過敏隻會導緻病人出現短暫的休克,并不會直接導緻人死亡,我們認為病人應該還服用了某些藥物加劇了患者的死亡,綜合臨床表現來看,我們猜測應該是甲基苯二質。”
“甲基苯二質,我好像聽過這東西。”烏東撓頭在腦中不停回想着,突然靈光乍現,頓悟道,“哦,我記起來了,這個是一種精神穩定劑的一種成份吧。”
“是的,但現代醫學上早已禁用這種物質來制作穩定劑了,而這種物質有一個特性就是會大幅度加重病人的過敏症狀帶來的休克反應,會使病人短時間内心髒驟停,血液凝滞。”
“那病人的過敏源是什麼?”
“非常抱歉,病人已經死亡,所以我們無法檢查出病人的過敏源。”
醫生說完便默默離開了。
烏東聽完後,納悶道:“所以病人的死亡是因為……巧合?”
楚燼出聲道:“沒可能,按理說甲基苯二質這種物質在平常生活中并不常見且價格十分昂貴,按理說樊乘應該沒機會接觸到它。”
“可是樊勝就是因為突然精神狀态值下跌進入到了半拟态,然後醫生就給他注射了穩定劑,碰巧他不久前又吸食過毒品,所以才過敏了啊。”
“那你又怎麼知道這一切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呢?”楚燼說,“當所有的巧合都湊到了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烏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對了。”楚燼轉頭問,“樊乘這次偷了多少錢?清算過了嗎?”
烏東:“清算過了,一共是三萬。”
“還是個整數,錢現在在哪兒?”
“在馬哥那裡呢,我把錢先交給他保管了。”
馬哥是這次和烏東一起出警的警員,叫馬證。
楚燼點頭:“那失主還沒有找到嗎?”
烏東搖頭:“還沒有,從監控裡發現失主出了醫院後就一直沒回來過了。”
楚燼眼神一沉,心裡已基本有了答案。
“通知下去,讓警局裡的人盡快找到這位失主。”楚燼吩咐道。
烏東神色嚴肅,認真點頭道:“好的。”
幾秒後,楚燼看到烏東依舊站在原地神色嚴肅着,踢了他一腳:“快去啊。”
烏東邊揉小腿邊往回蹦:“哎哎,我這就去。”
楚燼看着烏東的模樣滿臉無奈,回頭又看見身後緊閉的大門上熄滅的燈,眼神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