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對面朱超沒忍住一口飯差點沒噴出來,蒲三浩更是目光閃躲,嘴角不停地上揚又生生地壓制了下去。
楚燼轉頭一道淩厲的目光精準又帶着超強殺傷力地射在兩人身上,吓得兩人收回了臉上的笑意,把嘴裡的飯囫囵嚼了幾下咽了下去。
楚燼問:“好笑嗎?”
朱超:“不好笑。”
蒲三浩讪笑一聲,說:“隊長我沒笑你,我在笑大朱額不是,是朱超同志。”
楚燼意外地深究下去:“好好吃你們的飯。”
兩人聞言端上手中的飯,又開始專心地幹起飯來了。
楚燼再次靜靜地看向沈則随,一句話也沒說,許是被傳染了,沈則随主動認錯道:“我錯了。”
楚燼不是第一次見到沈則随如此突然又迅速的認錯态度了,但楚燼還是沒忍住笑了,奚弄說:“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我确實也不年輕了。”
沈則随突然語氣認真地說:“你不老。”
楚燼調笑着說:“怎麼又不老了?”
沈則随平和解釋說:“年輕與否這個問題本就是相對而言,我是因為看他們兩個頂多二十剛出頭的樣子,這樣一對比的話我和你都屬于年長級别了,我們應該是屬于同一個年齡層次的。”
楚燼幽幽道:“什麼同一個層次?我比你還大五歲呢。”
沈則随繼續狡辯:“就五歲而已。”
楚燼冷笑一聲,說:“五歲是不算差距太大,但關鍵是這五歲是橫在二十和三十中間那差别就太大了。”
沈則随:“?什麼差别?”
楚燼:“沒聽說過麼,男人三十是道坎,過了三十就相當于半隻腳邁進中年男子的群體了。”
沈則随似乎被這番話有些觸動了,雙唇張了張又閉合上了,最後隻說了一句:“沒關系,我不嫌棄你。”
“咳咳咳!!!”
蒲三浩覺得這可能是他這輩子吃的最驚心動魄的一頓飯了,當然很有可能也是這輩子最後一頓飯了。
聽到了太多不該聽到的,總感覺下一秒就會被滅口。
朱超連頭都不敢擡一下,使勁扒拉着碗裡的飯,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楚燼眼神變得古怪,表情似在醞釀着什麼,低頭悶笑一聲說:“你這人說話殺傷力還挺強的,都快把我這兩個小警員給嗆死了,憑空殺人,挺厲害啊則随。”
沈則随眨了下眼,毫不客氣地說:“客氣。”
這時,蒲三浩從座位上蹭地一下站了起來,表情無比莊重還帶着點視死如歸的味道,其他人不解的目光跟着落在蒲三浩的臉上。
楚燼:“幹嘛,要奔赴前線啊?”
蒲三浩一秒破功,臉上的莊重嚴肅蕩然無存,憨憨地撓頭解釋說:“沒什麼隊長,就是我和大朱吃飽了,想回去工作了,是吧大朱?”
還專心埋着頭幹飯的朱超聞言反應了半秒放下了手中的飯碗,站起身來神情無比堅定慷慨地說:“是的隊長,我和耗子想盡快回到警局裡投身于工作之中,為美好安定的社會添磚加瓦,為人民的幸福生活做貢獻!”
楚燼:“……”平時怎麼沒見你們有這思想覺悟呢?
飯桌上,八目相對,沉默良久,楚燼認命般地揮揮手道:“行行行,走走走,回去服務你們的人民去吧。”
站着的朱超和蒲三浩兩人頓時松了口氣,如蒙大赦般立刻起身就走,做賊似的一下子就竄出了飯店。
楚燼被兩人偷感十足的動作嫌棄地閉上了眼直接不看,重重地歎了口氣。
楚燼睜開眼問道:“吃好了嗎?”
“吃好了。”沈則随點頭,說,“單我已經結過了。”
楚燼:“什麼時候結過的?”
沈則随:“點好菜的時候我就結了。”
楚燼:“這麼積極?是怕我跟你搶啊?”
沈則随抽出一張紙擦拭手上不小心粘上的油漬,解釋道:“沒,隻是怕楚警官不小心順手又幫我把單結了,那樣的話我那人情就真還不清了。”
楚燼不太在乎沈則随口裡的人情,也根本沒有把借錢和墊付醫藥費的事給放在心上,聽到沈則随的話楚燼也沒多說什麼,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抖了一下,說:“行,現在人情兩清了,走吧送你回酒店。”
沈則随跟着起身走在楚燼身後出了飯館,沒走兩步卻見楚燼停下腳步說:“走我身後幹嘛,是怕有人突然沖出來有人能替你挨刀啊。”
沈則随一臉無辜地看着楚燼:“?”
楚燼朝身旁側了下頭,說:“走我身邊來。”
沈則随聽從地上前一步與楚燼并行,楚燼這才滿意地繼續走。
沈則随發覺自己越來越不能理解這位警官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