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燼聽見沈則随的問題,知道這人大緻接受了,回答:“不遠,從這兒開車二十多分鐘就能到,可以接受?”
沈則随:“可以,到時候我在酒店樓下等你,這樣可以嗎?”
這回輪到楚燼有些驚訝了:“這就接受了?什麼都不知道就同意了,不怕我把你拐到深山老林去?”
沈則随狐疑地看着楚燼,還隐隐帶着一點嫌棄的神情,說:“不是你說的你幫我找好房子了嗎?”
楚燼雙手環胸,上半身側身靠在牆上,姿态慵懶随意:“這麼相信我?”
沈則随:“當然,我很相信人民警察。”
這話無形之中把兩人的距離拉遠了一些,沈則随相信他僅僅是因為他的身份本身就帶着值得信任的色彩,而非是因為他本人。
楚燼目光幽暗幾分,但卻沒說什麼,點頭道:“行,還是剛才說的那個時間,晚上八點,我先去忙了。”
就在楚燼轉身離開走到房間門口,一隻手剛放在銀質門把手上按下,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毫無預兆地被人握住了。
溫涼的溫度從手腕的皮膚處傳來,楚燼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
沈則随說:“等一下。”很平淡的語氣。
楚燼按下門把手的一頓,聞聲轉過頭去,與此同時抓住自己手腕上的那隻手也迅速松開了,皮膚上的溫度轉瞬即逝,稍縱即離,快到幾乎以為是錯覺。
“怎麼了?”楚燼問。
“我後悔了。”沈則随無比淡定地收回自己的手,又無比淡定地說出這句話。
一瞬間楚燼腦海裡閃過無數質問的話語,比如“後悔什麼”或者是“這才多久你就後悔了”。
所有的話凝到嘴邊,最後隻歸于一句并脫口而出道:“後悔也沒用。”
如此被果斷的拒絕,沈則随也沒見得失落,而是說,“可是我現在不想待在這家酒店裡,如果不行的話我去别的地方等你可以嗎?”
楚燼反應過來沈則随說的後悔是後悔是什麼了,恍然道:“啊,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
“不然還能是什麼?”沈則随反問,又繼續說道,“現在這家酒店剛發生了一起命案,同樓層的其他客人基本都退房走人了,我不想待在這裡應該也算是人之常情吧,楚警官?”
最後“楚警官”三個字沈則随咬重了幾分,聽着莫名有幾分難以言說的意味。
楚燼清了清嗓子,故作無事般發生說:“沒什麼,既然你不想待在酒店的話那你待會兒和我一起去警局,你在休息室等我,無聊的話附近五百米有家咖啡館在那裡等我也行。”
沈則随:“好。”
楚燼:“行,現在拿上你的行李走人。”
說着楚燼偏過頭下“咔嗒”一下将門拉開了,一直靠在門外偷聽的喬宋沒反應過來整個人踉跄了一下,身形不穩地差點跌倒在地,興豪關鍵時候扶住了門框。
而後門内門外,六目相對,空氣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楚燼望着半佝偻着身體的喬宋,率先打破沉默問:“你幹嘛呢?”
喬宋眼神飄忽兩下哂笑幾聲,站直身體故作淡定道:“沒幹嘛啊,就剛剛想靠下門綁個鞋帶。”
楚燼毫不留情戳破了喬宋的謊言,說:“你鞋沒鞋帶。”
喬宋“啧”了一聲,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一副理直氣壯的口吻道:“怎麼了怎麼了,我關心下弟弟的感情狀況不行嗎?”
“弟弟?”身後沈則随出聲問,“你們是姐弟關系?”
楚燼和喬宋同時否決:“當然不是!”
喬宋微笑解釋:“我是他嫂子。”
楚燼無比嫌棄地睨了眼喬宋,但這次沒有出聲反駁。
楚燼:“行了,别貧嘴了,剛好過來幫忙搬行李,回警局辦正事。”
喬宋聞言立馬站直了身體,一臉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道:“我,幫你搬行李?”
楚燼絲毫不覺得哪裡有問題,還反問道:“不然呢?”
喬宋翻了個白眼:“你讓一個女生去幫你搬行李,能不能有點紳士風度啊,怪不得老大不小的連個對象也沒有。”
站在楚燼身後的沈則随繞有趣味地看着兩人鬥嘴。
“不幫忙就讓開,别擋路。”說完楚燼轉身,剛好撞見沈則随臉上一臉看戲的表情。
“好看嗎?”楚燼問。
“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