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則随點頭照做,走進房間裡。
楚燼跟着進到房間裡,仔細排查搜尋着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确認沒有危險這才收手,沈則随也大緻把東西都檢查了一遍。
楚燼:“少了些什麼?”
“藥。”沈則随回答得十分平靜,仿佛并不意外。
“藥?”尾調微微上揚,似乎是有些沒想到會是這個東西被偷走了,“Ⅱ型藥劑?”
“是。”
“全部都沒有了?”
“嗯。”
“除了這個還少了什麼?”
“沒有了,其他的都在。”
楚燼觀察着沈則随的神色,發現他并沒有太大的情緒,像丢失的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
楚燼想了一下,還是問:“要我去找人嗎?”
沈則随淡定說道:“不用了,反正也不可能找得到。”
楚燼沒有反駁沈則随這種堪稱悲觀主義的念頭,的确,能進入這艘郵輪的人大都是非富即貴的,基本上都不缺錢,更别說入室行竊了,即便是團夥作案,也不可能跑來大費周章地就為了偷個藥。
很顯然對方是早有預謀且目的明确,這人就是沖着沈則随來的。
而且整艘郵輪的戒備十分森嚴,畢竟來的都是些影響力不小的商人或者名人,出了事也不好負責,進來前所有人也都進行了嚴格的身份核查,這也說明對方的實力不容小觑,這種有明确目的的作案一般也都會做好充足的準備,所以即便找人核查或是查監控,多半也都是沒有意義的。
楚燼和沈則随同時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也自知這些隻是無用之功而已。
楚燼:“你那還藏的有備用的嗎?”
沈則随點頭:“有。”
還沒松一口氣,楚燼又聽見沈則随說:“也被拿走了。”
楚燼:“……”
“藏的也被拿走了?”
“嗯。”
“你藏哪兒了?”
“行李箱。”
“……”楚燼沉默了,兩秒後才說,“這也叫藏?”
沈則随絲毫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反問道:“這不叫藏嗎?”
楚燼:“那你其它沒藏的放在哪裡的?”
沈則随指了指床頭櫃的方向,示意道:“那裡。”
楚燼不說話了,不過這倒也不能怪沈則随,沒有誰會預知未來能提前得知自己将要被偷東西,更何況把藥藏在酒店房間裡,或許還不如就放在行李箱安全。
想到最後一個猜測,楚燼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他轉頭看着沈則随問:“你來這裡後有沒有注射行為?”
沈則随點頭:“有。”
“什麼時候?”
“前天晚上。”也就是上郵輪的第一天。
“在哪裡注射的?”
“就在那邊的沙發上。”沈則随點了點沙發的位置,位于一個牆角,正對着床頭。
楚燼走到沙發旁四處摸索着什麼,過一會兒又趴到地上查看,随後楚燼又站了起來,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徑直走向床頭又是一陣搜尋。
不多時,像是發現了什麼,楚燼将手伸向床頭後面的位置。
楚燼起身來到沈則随面前,手攤開後手心正躺着一個微型攝像頭。
整個床頭的顔色色調都是深色的,軟包的床頭縫隙裡還做了一些點綴,确實很難發現。
沈則随拿起楚燼手心上的微型攝像頭打量了一下,又舉在剛剛楚燼發現的位置。
剛好這個角度能完美地照射到房間大部分地方。
楚燼:“你覺得這個會是小偷放的還是這裡的人放的?”這裡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沈則随不動聲色将問題抛了回去:“我覺得這種事情你應該比我了解。”
楚燼挑了下眉:“我又沒做過這種事情,我怎麼知道。”
“但我看你找東西的手法還挺熟練的,不像是沒做過。”沈則随說。
楚燼不說話了,沉默地注視着沈則随,眼睛裡帶着些許微妙的笑意。
沈則随自然是感受到了楚燼眼神裡的異樣,故作從容地躲避開了目光,接過話繼續說道:“楚警官對于搜查酒店的事難道不是很熟練了嗎?”
聽到沈則随的話,楚燼這才悠悠地收回目光。
他自然是知道沈則随剛剛就是單純地想套路自己,他自然不會生氣,反而他覺得這樣的沈則随比以前好太多太多,至少更有人氣了一點,不至于像以前一樣,永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表面上看起來溫和沒有危險,但卻永遠沒人能知道那雙平淡無波的眼眸下隐藏着怎樣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