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裡待了一天,車隊又重新出發,兩輛加長豪華馬車浩浩蕩蕩離開。
跟蹤的人确定了馬車裡的确少了一位奧斯本神官之後,心滿意足地重新撤回利爾蒂斯的都城,趕去和教皇報信。
他們沒有看到的是,兩輛載着河境和河境的人的馬車離開不久,另外一輛小一些的馬車從村裡的後方走小路離開。
馬車上兩人相對而坐,一個是面容嬌俏,穿着錦衣玉服的女孩,她的對面則是侍女打扮,年長一些的女子。
兩人一看,俨然是一對主仆。
馬車裡堆砌得不算是豪華,但也應有盡有。
女孩手裡還撚着一顆烤栗子,一邊吃,一邊若有所思。
對面明明是侍女模樣打扮的人,瞧見她這個模樣,卻是張嘴調侃,“怎麼?舍不得分開?”
這話鬧得女孩臉色一紅,将栗子肉吃完,栗子殼丢進一邊的小垃圾桶内,否認道:“莉莉娅姐姐就不要取笑我了。”
兩人正是瑤迦和莉莉娅。
河境所謂的将計就計,就是順勢“消掉”瑤迦臨時僞裝出來的“奧斯本”身份。
主教每年出來巡遊各國參拜光明神也不是不可以遇見優秀的青年人,自己着手封神官。就算是瑤迦頂一個奧斯本神官的身份回去,也沒什麼大礙。
隻要理由足夠充分,就不會讓人生疑。
可河境看起來卻是不想讓她直接暴露于人前,直接借着利爾蒂斯教皇的手,将她的身份給“消掉”之後,重新給她安排了一個貴女身份。
這就是所謂的将計就計。
河境和他的人先走,轉移開跟蹤的眼線,她再和莉莉娅坐着另外一輛馬車抄小路離開。
他們去的方向一樣,卻也不一樣。
河境的馬車奔着都城而去,她和莉莉娅的小馬車則是朝着斯蘭蒂斯都城方向上隔壁小鎮而去,那裡會有人跟她一起彙合。
之後他們再一起以前來參加宴席的名義,車馬住進神殿的貴女所。
河境這一次給她僞造的身份是一名子爵家小姐。
斯蘭蒂斯皇子選定未婚妻,不止向大陸其他國家發出會晤邀請,在斯蘭蒂斯國境之内,也朝着子爵以上,達到适婚年齡,面容姣好的貴族小姐發出了邀請。
可以說,這一次的“選妃”盛宴可謂空前絕後。
安排沒錯,也十分地完美。
隻瑤迦覺得,河境有事情瞞着她。
像是避着什麼人。
是那位教皇嗎?
可是那位教皇跟她又有什麼關系呢,論仇恨,河境跟他的仇恨最大才是,她瑤迦跟那人又沒什麼交集。
這就是瑤迦想不通的地方。
“那就是害怕我對你做什麼?”
瑤迦擡眼,就見莉莉娅笑着看她,狀似無奈地指了指自己兩隻手腕上的手镯,“放心,你家親愛的可是對我下了狠手,這左右的手镯不說,我體内可是吞了毒藥,不全須全尾把你送到安諾斯城,我就活不了。”
安諾斯城是河境給她安排好了的子爵家管理的小城鎮。
因着不放心她,男人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狠手辣,又給莉莉娅上了兩道枷鎖,隻要莉莉娅威脅到她的性命,莉莉娅就活不下去。
這種感覺有些像保護,又有些像是怕她和莉莉娅聯手跑了。
不然,為什麼還要給莉莉娅下定期毒藥?
如果隻是保護她,大可以下限制手镯,不必要多此一舉,不過是怕安諾斯接應的人沒有見到她們而已,害怕她也跑了。
至于為什麼不下到她的身上,瑤迦也想不通。
隻能歸咎于她的臉上還有一道咒術,男人不想多費心思。
瑤迦想着,心中是又酸又甜,面容微窘,面紅耳赤地替河境跟莉莉娅道歉,“對不起啊,莉莉娅姐姐,河境他不是壞心眼的人,就是……可能過分擔心我了。畢竟我和他之間還有交易。”
她指了指自己的臉,“我這也被他下了咒術,隻要我敢跑,我的臉就爛啦。”
“是嗎?”
莉莉娅的視線遊移在她的臉上一會,又轉開,嘴角的笑容暧昧,顯然不信。
瑤迦也沒了話匣子解釋,因為下一瞬莉莉娅就轉移了話題。
“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你跟他之間做了什麼交易。”
再怎麼覺得眼前人不是外人,瑤迦也沒那麼粗神經将所有和盤托出,隻模棱兩可道:“他幫我,我幫他。”
“嗯,那教互幫互助。”
莉莉娅笑道,也沒有過多探究,隻神秘莫測笑道:“放心吧,那小子心裡有你。”
這話說得瑤迦又禁不住紅了臉,在這一世,她面皮真薄,心思也藏不住,索性她也不掩飾,直接跟莉莉娅探讨河境在乎她的“蛛絲馬迹”。
不管是不是真的,在娛樂心情上,這是個好話題。
沒了一顆在身邊随時會爆的炸彈,兩人有說有笑,革命友誼更加堅定了。
說說笑笑的路程一晃兩天過去。
馬車順利進了安諾斯城。
瑤迦這一回對自己的面容沒有再矯飾,隻是在面上多加了一道面紗。
像是和在諾雅的時候那樣,卻又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