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車勞頓,瑤迦收拾好自己剛準備休整,放在内襯的海珍珠微微發熱起來。
她拿出來放在桌面上,發着藍光的珍珠就閃出一個畫面,畫面上是男人精緻的臉,此時人正端坐在沙發上,玄色的外袍已經脫了下來,隻着了一身高領黑襯衣。
襯衣襯得男人脖頸修長,膚質如玉。
上方暖黃的燈光鋪灑下來,暈了一身光澤,連嘴角的弧度都顯得格外柔和。
“到了?”
河境問。
瑤迦将臉往臂彎裡埋了埋,藏住自己有些發熱的面頰,試圖掩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
“嗯,到了。”
河境微微挑眉,唇角的弧度上揚得更高,眼裡都淬了明顯的笑意,“臉怎麼了?”
瑤迦沒多留意他的表情,聽了他的話,将臉埋得更深,“沒什麼。”
“澡剛洗完?”
“嗯對。”瑤迦抓住重點就開始找補,“水有點熱,洗得我渾身是汗。”
“哦是嗎?”
男人似笑非笑道:“我以為侍女小姐是想我了。”
一下子被戳中心事,瑤迦宛若觸底反彈的球,登時就擡起臉,欲蓋彌彰地瞪眼反駁,“誰想你?主教大人可别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
“是嗎?可是你的臉有點像……”
尾音拉長,耐人尋味的同時釣足了胃口,勾得瑤迦這一條經不住考驗的魚不自覺地往上咬鈎子。
“像什麼?”
“猴屁股。”
“騰”的一下,臉紅得更加徹底了。
瑤迦又将臉埋了下去,瓷聲瓷氣:“我就是熱!你才像猴屁股。”
那頭的河境哈哈大笑,男人還是第一次這般笑得開懷,引得瑤迦禁不住偷偷從臂彎縫隙裡瞥他。
笑開的眉眼像極了現代肥皂劇裡渾身浸着陽光的少年,雖然她記不清是什麼樣的肥皂劇,第一感覺卻依舊是這樣的。
那笑聲似乎順着海珍珠的藍光慢慢圈住了她,一點點地鑽進了她的心裡,扣動了她的心房。
看來他回到都城很高興,想來那個背叛他的教皇暫時還沒跟他撕破臉,亦或者是說,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心口懸着的大石頭緩緩落了落,放心了。
“河境哥哥,你在笑什麼呢?”
忽然,海珍珠傳來一道略微模糊的,嬌俏的聲音。
聽得瑤迦就是一愣。
男人嘴角的笑意也跟着頓了頓,道:“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人你随便用,我不在你就是主子,這邊已經安排好了,你按時間過來就行。”
瑤迦的腦子嗡嗡的,卻沒将河境的話聽進去 。
從聽到那一道聲音開始,她就不自覺地想起曾經弗安跟她提過的一個女孩,教皇的女兒,男人最寵愛的,最重視的人。
蘭妮思小姐。
數個男人挑燈夜戰打包禮物的場面曆曆在目,直直戳進她冒着粉紅泡泡的心底裡。
她手一顫,想也不想,直接擡手掐滅了海珍珠,阻斷了通話。
那頭的河境還想說什麼,卻見眼前的畫面一滅,通訊被掐斷了。
等他想再捏靈力啟動通訊,卻屢次受到了那邊的阻礙。
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河境蹙起眉頭,啟動靈力感應了下瑤迦項鍊的情況。
人好好的,沒什麼意外……
心弦稍松,蘭妮思的聲音已經到了跟前。
“河境哥哥?”
河境不動聲色地收了靈力,轉身,就見蘭妮思站在他的身後,好奇地探着頭,臉上還帶着不谙世俗的懵懂純真,嬰兒肥的臉肉嘟嘟的,平添幾分稚氣。
卻又惹人憐愛。
河境的視線落在蘭妮思的臉上,忽而想到了什麼,嘴角居然微微上揚,心情又好了起來。
這一連串的變化,讓自小一起長大的蘭妮思看得歎為觀止。
河境的向來都是挂着一副淡笑,表面看起來混不吝的,實際上他内心底裡的情緒沒幾個人能瞧出來。
現在這換了又換,情緒變化明顯,這還是蘭妮思第一看見。
不由得啧啧稱奇,“河境哥哥,我是不是就快要有嫂子了?”
河境睨了她一眼,視線落在以往他十分在意的這張臉上,腦海裡卻是另外一張臉,尤其是剛才那一幕……
心情更好了。
對她的話不置可否,端起咖啡悠悠地辍了一口,“來找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