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身就走,等在門外的保镖擁了上來。
文件袋被時雨丢在地上,林琛走了,她彎腰欲撿。陳啟先一步拿到,當着她的面拆封,詢問:“我能先看嗎?”
要是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可不能髒了我老婆的眼睛。
時雨點頭,陳啟攬着她坐回位置,取出文件袋裡的材料翻閱。紙張很薄,陳啟一目十行,看完了遞給時雨。
“是骨髓配型,”陳啟表情略顯沉重,“林琛怎麼和孟英配上了?”
時雨摩挲着紙面,心情好不到哪裡去:“近親容易配上,陌生人也不是一點可能都沒有。”
陳啟說:“我是問,孟家人怎麼同意做這個?”
時雨苦笑:“不同意,林琛也有辦法。但這份報告是真是假還不能确定,也許他是騙我的。”
“是真的又怎樣?他還是會要你的婚姻做交換。”
“我不換啊。”
時雨握着陳啟的右手,擡到唇邊,吻了一吻他淤青的指骨。
“我要把這份報告寄去香港,讓媒體刊登,廣而告之。他林琛要是不願意捐獻,沒事兒去做配型幹什麼?雅和集團以醫藥起家,林琛又剛剛收購了華森研究所,正是打造企業形象的好時機。”
時雨話說一半,陳啟幫她補完:“所以,你要道德綁架他?”
“這怎麼能算道德綁架,”時雨狡黠地笑着,“是他願意的,雅和話事人為醫學事業獻身,受捐獻者還是孟家大少爺,話題一定會在國内爆火。到時候,他不捐也得捐。否則我會讓所有人知道,孟英為了他已經拒絕另一位捐獻者,導緻延誤治療。”
陳啟笑了:“行啊,誰說你不具備企業家人格的。”
時雨大一入學時,領導力測試拿了低分。她不服氣,在學期中漸漸打破刻闆印象,逆轉風評,帶領自己的小組拿下全A的成績。
期末領導力□□,她是斷層領先的榜首。
時雲廷總說她心善,缺一些魄力。她不予反駁,隻說:“做人留一線也是一種策略嘛,該出手的時候我自然不會留情。”
現在就是她要出手的時候,四兩撥千斤。
陳啟眼底的焦慮淡去,染上時雨常見的迷戀,他指尖在時雨的腰上跳動,像敲打琴鍵。
“寶寶,我想回家了。”
—
時雨名下的大平層成為他們兩個人的家,陳啟搬進來後,所有生活用品都變成雙份。
電梯門開,他們跌跌撞撞地擁吻。陳啟把時雨抱起來,大步流星地向浴室走去。
外衣扔了一地,誰也顧不上撿。
浴室是隐秘的歡樂園,水浪湧起,時雨看見陳啟深邃的眼,溫暖海嘯撲打在她身上,片刻不停歇。
晚十點,陳啟打開客廳的星星挂燈,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抱着時雨,聽她講上班遇到的人和事。
“我一月份就要離開共享中心了,還有點舍不得。”
“雖然集團财務在同一棟樓裡,但要高好幾層樓,你來找我吃午飯,别走錯樓層。”
剛邁進十二月的門檻,升職也沒那麼快。
陳啟點開日曆問:“生日、聖誕節和跨年,想怎麼過?”
時雨的生日在十二月正中,離年末很近。往年這個時候,她會合朋友一起計劃度假。但治療那幾年,她哪兒也去不了,苦苦地在聖誕歌謠裡思念陳啟,無數次點開被拉黑的微信,又息屏關上。
“想和你一起過,”時雨往後仰,蹭着陳啟的脖子,“我連生日會都不想辦。反正聖誕和跨年,他們一定會組局。”
陳啟比她更貪心一點,連聖誕和跨年也隻想兩個人過。
“平安夜是我們在一起的紀念日,我不想分享。”
“那就等跨年再聚。”
“好。”
陳啟勉強退一步,在三個要點裡取得兩個。
時雨轉身,雙手無比自然地挂住他,紅潤的嘴唇一張一合,他很難忍住不親。
“還是說,跨年夜你也隻想兩個人過?”
時雨問完,陳啟的唇貼上她的,碾磨一會兒往下遊移,在頸側重重吮了一口。
“嘶……”時雨抽氣。
“我想兩個人過,”陳啟抱着時雨一搖一晃的,“可你的朋友們會說我霸道,總是獨占你一個人,不放你出去玩兒。”
時雨說:“好像也是。”
陳啟又是一口氣沒上來:“你就不能哄哄我?”
“陳啟同學,你還是小朋友嗎?”
“我愛你,你在我心裡就一直是唯一的小姑娘。”
他還記着這茬,時雨有些心動,但不甘心落于下風:“好的,陳啟同學,你被逮捕了,以後不能和小姑娘做十八禁的事情哦。”
說完這話,她雙手捧起陳啟的手,作勢給他戴手铐。
陳啟被萌到了,乖順地讓她鎖住自己,隐隐約約又有起來的趨勢。
時雨怔住,默默往後退。
“什麼小姑娘?”陳啟的手鑽進她上衣裡,“不認識,我隻知道我要結婚了。要結婚的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流氓。”
“嗯,今晚我做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