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要怎麼活啊?”曾經有一天,秦醉這麼對尚言開了個玩笑,他是真的好奇。
然而,他得到的回答是被自己的小姑娘狠狠踹了一腳。
“嘶……”說實話,就感覺到疼那麼一下,然後就不疼了,看來尚言還得再練練。在尚言真正能獨當一面之前,秦醉覺得自己怎麼着都不能死。
當時姚格已經入隊了,正在清理車上沾染的血污,對此情此景已經見怪不怪了。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周圍一定死了一大片,你可要提前離遠點哦~”那段時間,剛經曆過郊野血事,秦醉性格變化還沒那麼大,卻突然格外喜歡在尚言身邊犯賤、讨打。
被踹了,笑嘻嘻。
被罵了,也笑嘻嘻。
等到尚言真的不理會他了,他就要表好态度,乖乖去哄人。
說實話,關于自己是否會死這件事,秦醉自那段犯賤時光後,已經許久未曾再想起了。
今天面臨這看似是生死絕境般的狀況時,居然走神回憶起了從前。
銳利的魚鈎和厚重的石闆幾乎同時抵達,秦醉用刀攔住了魚鈎,刀身卷了卷纏繞着緊緻的魚線,一腳踹上石闆,借力順着魚線朝垂釣者飛去。
那一腳力量之重,竟讓殘霞險些控制不住石闆,但下一刻,她就操縱起附近所有的碎石,朝着秦醉撲去。
碎石在後,魚線在前,秦醉看着垂釣者緊皺的眉頭,在快接近其人時,毫不猶豫地手上使力,直接借着魚線将老頭拽了過來,轉身調換一下,便成了老頭在後,碎石在更靠後。
殘霞暗罵一句,不能不顧垂釣者的安危,隻能将碎石繞開,這下再朝秦醉攻去時,力量便減掉了一半。
秦醉牽動着垂釣者,想要再利用其來抵擋,卻聽“噌”的一聲,刀上的魚線斷掉了,下一瞬一根隐隐透明的線朝着他的腳踝襲來。
多條線同使的手段,之前在[美夢]的廣場上決戰時,可沒見這老頭拿出來。
眼見線将至、石将落,傷到暴君在此一刻,卻下一瞬發現,石頭提前掉在了地上,魚線虛虛軟軟地飄落了。
“這……”殘霞感到有些不可置信,她明明感覺到自己的異能沒有受到任何限制啊,但碎石就是動不了了。
“是精神震懾。”垂釣者沉着臉色道。
殘霞聞言心頭一慌,下一瞬想起了什麼,沖着一面牆喊:“還等什麼,用你的異能啊!”
[鐘鳴]:鎮心安神。
除此之外,别無他用。不得不說,這個異能的開發度太低了,如果沒有暴君的話,蔣路怕是會繼續苟且偷生一輩子。
但此刻,他隔着一面牆,努力将異能作用在中心圈的兩位大佬身上。
還不知道起作用了沒有,就見面前的牆突然一陣悶響,帶着地面都在顫動。
蔣路有些手抖,熟知危險的本能甚至讓他想現在就逃離這個地方,但想到以後可能會擁有的權利和地位,他第一次咬咬牙沒有做逃兵。
隻聽又是一聲悶響,面前的石牆出現了些許粗大蜿蜒的裂縫,伴随震動從頭頂落下了許多粉末碎屑。蔣路不由往後退了幾步,心中不斷敲響了警鐘,告訴自己快跑!
“嘭!”牆徹底破開了。随着石塊與塵埃一并落入的,是兩個血淋淋的身軀,其中一個年輕一些的還能喘氣,另一個老頭就不知道怎麼樣了。
暴君用他們砸開了這面牆。
不得不說,異能者的身軀往往很是堅實,是個砸牆的好工具。
秦醉慢條斯理地跨步邁入了這方空間,他瞥了一眼幾乎都成篩子的異能[鐘鳴]的持有者,嗤笑一聲:“真是得來全不廢功夫啊。”
這群人還真以為[掌殺]這個名字是白叫的嗎?
他一步步靠近了蔣路,低頭打量了幾眼,不由搖搖頭:“[鐘鳴]出現在你身上還真是浪費了。”
“老大!”身後傳來兩人伴随着石塊落地的聲音。
是殘霞沒能支撐異能的延續,讓之前封住上面的石塊沒有了催動力,自然就落下了。而上面的科蒙在察覺到腳下松動時,便料定了計劃的失敗,直接找空子離開了。
姚格和晴雲沒有去追,直接落下來與老大會合。
“老大,他就是[鐘鳴]!”剛站穩,晴雲就驚喜道。
姚格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就瞧見了這破了洞的牆的另一面,極其顯眼的站着的老大與蜷縮着的陌生男子。
姚格翻了翻身旁晴雲一直斜跨着的小包,找出了真空采血管和空着的血袋。
晴雲的一身裝扮很是誇張,短褲皮夾克上留着色彩鮮豔圖案不明的塗鴉,顯得之前一直帶着的小包很不顯眼,加上她高高的馬尾和不時誇張的語言,總讓人覺得這是個剛出門的中二少女。
“抽吧。”剛戰鬥過後,秦醉眼中的興奮遲遲未消,他轉頭命令了一句,并沒有打算親自抽血。畢竟,他很可能會直接将這個人弄死。
“是。”姚格見老大閉着眼靠在一側尚且完好的牆上休息,熟練地領了活兒走到蔣路面前,“你乖一點,我們就不殺你。”
“嘻……”後面的晴雲聽到“乖”這個字居然從姚格嘴裡蹦出來,有些忍不住發笑。
聽到這動靜,姚格回頭瞪了她一眼,然後就冷着臉給蔣路抽血,抽了不少,但還能保證這個人活着。
蔣路一臉蒼白,微微抖着身子,身上疼也不敢叫喚。
“就這麼些夠嗎?”笑夠了的晴雲又一臉好奇。
吓得蔣路打了個嗝。
“夠。”姚格冷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