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祭居雲卻不給中島敦拒絕的機會。
“都送進房間裡去吧。”
“是。”
得到命令的侍者推着衣服前往了房間所在的後室,中島敦試圖叫住,卻被風祭居雲阻止。
“敦,得體的裝扮對面試來說,是加分項哦。”
“敦既然将我視作一個可靠的前輩,我又怎麼能令敦失望呢?”
“可……”您已經幫了我太多。
中島敦心中的想法被風祭居雲輕松看穿,他轉頭看向侍者:“如果還是覺得過意不去的話……”
經受過特别培訓的侍者立刻明了他的需求,奉上了鋼筆并附帶一張别緻的信箋。
風祭居雲在上方寫下了一段地址和數字,然後轉交給了中島敦:“這是我的地址和聯系方式,等敦拿到第一筆薪酬後,可以請我吃飯。”
他輕歎一聲道:“畢竟一個人在家,再所難免會感到孤獨。”
中島敦愣愣接過,還想再說什麼,但風祭居雲先一步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打趣着道:“小孩子别想太多,總皺眉頭等老了,滿臉都是褶子。”
“關于房費,敦不用擔心,我一直在這家酒店預定有房間,空着也是空着,所以敦就安心地住着就好。”
“另外,這裡的溫泉泡着很舒服,很利于緩解疲勞,敦可以去試試。”
中島敦聽着青年詳盡到幾乎繁複的叮囑,心頭一暖:“風……”
風祭居雲收回了手掌,道:“這些甜膩的客套話就不必說了,敦,期待你的電話哦。”
“當然,我更希望看到敦上門拜訪,先暫時說再見了。”
中島敦隻能揮手道别:“再見,風祭先生。”
目送着風祭居雲離開後,中島敦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看向一旁朝自己微笑的侍者,生疏地詢問:“請問……我的房間在哪邊?”
侍者笑容不變:“我帶您過去。”
在她的帶領下。中島敦穿過挂滿各類一看就很名貴的各色畫作的連廊。即便早有預料,但看到所謂的房間竟是一整棟獨立的傳統和室後,中島敦還是被深深地震撼住了。
但進屋後,還有一個驚喜在等着他。
隻見在茶室的桌上擺着一個紮着精緻蝴蝶結的禮物盒,中島敦躊躇地打開後,映入眼簾的卻是幾沓厚厚的嶄新萬元大鈔。
旁邊一張賀卡上還有一句留言:“不找工作也沒關系,小孩子的主業就是玩兒。”
打印的字體,但字裡行間卻不難感受到準備之人的用心。
但中島敦最後卻一分都沒拿,隻留下了這封賀卡就蓋上了禮物盒,用禮帶捆緊将它恢複了原樣。
少年小心将賀卡珍藏,發自内心地真誠說道:“風祭先生,我以後一定會報答您的……”
路邊的一間咖啡廳中,風祭居雲抿了一口咖啡後發出感歎:“哎,還是不能操之過急啊。”
桌上立着的正處于視頻通話的手機裡傳來了疑惑的詢問聲:“風祭先生,是被咖啡燙到了嗎?”
風祭居雲随口道:“沒事。”
“好的,那我繼續為您梳理這一财年的報告,因為您常年不在日本,除去您要求的日常續訂開支并結算完衣服的款項後,算上利息,您當前在我行的存款盈餘共計七百……”
風祭居雲的眼角忽然瞥見了牆壁上探頭探腦的身影,唇角勾起笑容,出聲打斷彙報:“我這邊有客人來了,報告的話還是像之前那樣直接發到我的郵箱就好,都合作這麼久了,半澤次長你的人品和能力我還是放心的。”
對方也順勢而下:“好的,再次感謝您對我行的支持。”
電話被挂斷,風祭居雲按滅了手機,同時手裡的咖啡杯也被放在了桌上。
“來都來了,就算不為叙舊情,你也總不能讓懇求你的那些人失望吧?”
“我記得我看過一則報道,說在當今日本的高官之中,心髒病占比概率好像是諸國政府最高?要是這麼拖下去,未來幾天你怕是要流連于各個追悼會中了。”
風祭居雲語調輕快,仿佛隻是随口調侃,卻令身後躊躇不前的來客心頭一緊。
“他們之所以的心髒病的人這麼多,還不全是因為你嗎?”
一個留着八字胡、披着一件格子外套的中年?男人緩步走到了風祭居雲身前空着的座位上。
風祭居雲道出了來人的身份:“好久不見,日本異能界最強者,夏目漱石大人。”
若是别人說這話倒并沒有問題,可偏偏是從風祭居雲、這位國際社會公認的日本最強的超越者嘴裡說出,怎麼聽怎麼覺得怪異。
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挖苦。
夏目漱石嘴角止不住地抽動,他強行略過叙舊,開門見山地說道:“寒暄就不必了,說吧,你回來是要什麼?”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
風祭居雲也樂得如此,在夏目漱石警惕而戒備的目光之中,他道明了自己的訴求:“傳聞,在橫濱隐藏着一本能夠實現所有心願的『書』。”
“我要它。”
“『書』?”
夏目漱石蹙緊了眉頭,經過思索之後,回道:“我是聽過有這麼個傳聞,但是它并不在我們手裡……”
風祭居雲出言打斷,說出的内容言簡意赅:“那就去找。”
“調用異能特務科、或者是出動獵犬,甚至發放懸賞……方法不論,隻要你們能将東西帶來給我,一切都好說。”
夏目漱石面色凝重:“可如果那本『書』真有你說的那麼神奇,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找到了,上層的人怎麼會同意将它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