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要再過這樣的日子了,她想躲,他想往上面爬,成功了,她脫離了苦海,從此之後他也是這皇宮裡面的主子,失敗了,那又能怎樣?她現在已經在谷底了,無論怎麼爬都是向上的。
“開弓沒有回頭箭。”
“我不需要回頭,我絕對不要。”
月蕪的手捏得很緊,她不要,她不要再回到這樣的日子了,等到她年齡一到她就要出宮,到時候随便被家裡面的人指給任何人,她也不要再跟着雲城,曾經的月蕪為了她們的未來而在那裡努力,她想要向上爬,想要給他們兩個人掙一點好處,掙一點好前程,最次也想要多掙一點錢,這樣的話他們兩個他們兩個就有可能了。
可這終究是自己的黃粱一夢,自己的所作所為,在他的眼裡看來是不安分,自己被驅逐到花房,在他眼裡是自己不安分,所以才被主子們驅逐到花房,自己想要向上爬,那就是不安分,既然自己已經不安分了,那你為什麼要為他們兩個人打算,他就不在乎,更不安分一點吧,如果說是能夠得到皇上的歡心,那這一輩子也就衣食無憂了,就算做一個一直被冷落的最低等的佳人,也不用再擔心吃穿,手上的錢也比現在要多出三倍不止。
天色漸暗伴随着燈籠被點亮,整個宮殿裡面都是一派喜慶的模樣,歌舞躍升在宮殿中奏響,紛飛的雪花似乎是在為這一切增色,舞姬在那裡舞動着,婀娜的身段伴随着輕快的音樂,他們就像是畫中的人一樣,長長的水袖在半空中不停的勾勒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已經不足以形容這些美人,皇帝坐在皇位之上看着這下面的表演又倒了幾杯酒喝上。
一縷梅香輕輕的飄過,在這宮殿豔俗的味道中,就像是一股清流幾乎是瞬間便引起了皇帝的注意,皇帝這時才意識到放在不遠處的那一盆,看上去如同玉雕一般的梅花,竟然是真的紅梅,并且這一株紅梅養的極好,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它與宮裡面雕琢精緻的那些玉雕玉雕有什麼區别,甚至連色澤都十分接近。
作為皇帝身邊的人吉竹還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吉竹為皇帝再次斟上了酒。
“那盆花是怎麼回事?素日裡擺放的不都是玉器雕刻嗎?怎麼這一次是真花?”
“回皇上的話,原有的紅梅玉雕在擺放的時候被一個粗手笨腳的小太監給碰壞了葉子,怕皇上見了心煩,于是有一位花房的小宮女便獻策,将花房裡面培育的玉脂紅梅擺放在這兒,以為能夠瞞過皇上,卻不曾想皇上耳聰目明,竟能夠一眼辨識出這并不是紅梅玉雕,皇上若是生氣,奴才,這就去把那小宮女和小太監給杖斃。”
皇上連忙揮了揮手,直接朝着殿外走去吉竹自然也是跟了上去,于公公原本還想要跟上去,卻被皇上直接摁在了原地,并且讓他替自己打圓場。
走到外面,皇帝見到這漫天飛雪,不禁感歎了一句。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陸行舟也看準了時機,走了過來。
“皇上有位小宮女瞧見說是她犯了欺君之罪,特來此請罪,請皇上寬恕。”
“哦?欺君之罪,莫不是把玉雕紅梅換成玉脂紅梅的那位小宮女。”
“皇上英明,自知犯了欺君之罪,便一直跪在大殿後面請罪。”
皇帝的興緻立馬就起來了,三步并作兩步,朝着那邊走去,陸行舟和吉竹相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這一場根本不能算作是局,隻是稍微引一引,這皇帝就上鈎了,陸行舟不禁咋舌,這皇帝要是是一條魚的話,不敢想象它會有多好釣,扔個鈎子下去就敢往上咬。
“你說這皇帝上輩子他不是條魚吧,被人吊上去死的,所以這輩子還有咬鈎技能。”
陸行舟不屑的說着,輕輕靠在牆上,吃着不知道從哪偷出來的點心,随後從雪地裡端出剖完的魚仔細欣賞,輕輕用刀尖挑起一根魚刺病态地笑着。647有些佩服他的想象力,不過這皇帝的智商也确實是不怎麼高,不然怎麼會被他們這麼輕易的就耍了?
647随手拿出了一盒綠葉薄荷糖遞過去,陸行舟輕輕瞥了一眼,單手撐着自己的臉,另一隻手将刀尖和魚刺抵在了647脖子上。
“良心發現了。”
“知道你難受,特地給你帶的。”
漫天飛雪之中,衣衫樸素的小宮女跪在白雪之上,身上也積攢了些許雪花,那一張臉被雪凍得有些微紅,手也是紅紅的,看上去就像是冬日裡雪地中的小白兔。月蕪本就生的好看,再加上這一番場景的烘托和她現在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當真是楚楚惹人愛,這一副樣子瞬間就引起了,皇帝極大的興緻。
漫天的飛雪混合着燭火搖曳的光,盛開着的紅梅被白雪落上絲絲縷縷的梅香在半空中暈染開來,次日,一道旨意傳遍了宮。
花房宮女月蕪封為薇佳人,賜居月舒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