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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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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時辰耽擱不起,李憑欄擺手命劉廣石和吳雙先帶着軍馬啟程,随後冷着臉叫祝常青回帳換衣服,讓軍醫在她帳外等候。

待祝常青走了,李憑欄和杜宸安并肩站着,面色是一個比一個憔悴,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這蠢計劃你提前知道?”李憑欄側目看向杜宸安,語氣平淡地問。

一提到這個杜宸安就來氣,連李憑欄都知道,她若是想逃,怎麼着也該提前和自己通個氣兒,就她像個二愣子似的,什麼也不說,往義兄的軍營裡一鑽,腳底抹油似的就沒影了。

杜宸安沒好氣地回:“我要是知道的話,昨夜就該拉着你徹夜長談,或者在府衙拿人時弄出點意外來,拖個一日半日,免得李大人您如此操勞。”

“我想也是。”李憑欄哼笑一聲。

軍帳處傳來動靜,祝常青單手撩開簾子走出來,她換回了素色裙袍,左手手腕也已經纏上裹布,許是因為失血太多,整個人顯得格外蒼白,文弱地站在那兒,叫誰也想不到她會有抗旨私逃的膽量。

李憑欄隻看了一眼,便轉身上馬:“回去不乘馬車了,腳程快些,怕某些人又生出歹心。”

他這句話含沙射影,在場三個人心裡都門清兒。

杜宸安詫異地皺眉,看了看李憑欄,又扭頭看了看祝常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祝常青知道他想說什麼,也清楚他大抵是生了自己的氣,存着緩和的念頭,主動解釋:“我會騎馬了,在陵江學的。”

李憑欄覺得好笑,雙眸裡亮着流光似的神采,馬兒被勒住缰繩,昂着頭在原地打轉了半圈,他回首反問杜宸安:“不然你以為她昨夜怎麼逃的,靠着兩條腿能讓我追那麼久?”

杜宸安一時無語,盯着李憑欄道:“她手上還有傷!”

祝常青剛跑了好幾個時辰馬,原本确實是不想再騎,但見杜宸安竟真的動怒,腦子一抽,忙道:“我無礙。”

卻反遭杜宸安不悅地瞪了一眼,毫不留情地甩袖離開。

祝常青愣在原地,有些莫名,她自認為兩番搭話都是在向杜宸安服軟低頭,怎麼感覺效果适得其反,眼下也沒了别的招,郁悶地走向士兵牽來的馬。

見兩人皆吃了癟,李憑欄頓時心情大好,隻覺得呼吸都順暢了許多,勾着唇,緊跟在祝常青身後,揚鞭策馬。

來時費了五天時間,回去隻消三兩日的功夫。

這期間,祝常青見縫插針地往杜宸安身邊湊,為了讓他消氣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然五年未見,杜宸安脾氣見長,她死纏爛打了快兩日,竟不見他露出半分好臉色。

“杜大人。”趁着隊伍休整的時間,祝常青又上趕着去找杜宸安說話,“我水囊裡的水喝完了,你的借我用用可好?”

杜宸安闆着張臉,一言不發,放下自己的水囊就要走。

祝常青反應迅速地擋在他面前,裝得神情委屈:“杜宸安,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你莫要再同我置氣了。”

杜宸安聞言深吸了兩口氣,仍是壓不住心頭怒意,質問她:“祝常青,你現在壓根就不相信我,你覺得我不會幫你,所以才什麼都不跟我說,是不是?”

祝常青無奈道:“我如何不信你,我若不信你,又豈會在回京第一晚就告訴你我要私逃的想法?”

杜宸安:“那你為何離開前不同我商量?”

祝常青歎了口氣,煞有介事:“這事說起來還得怪李憑欄。”

杜宸安狐疑地看她:“又關李憑欄何事?”

祝常青一副“你且聽我細細分析”的正經樣:“你還記不記得我原本是想讓你随便帶一個三法司小吏同我南下?”

見杜宸安點頭,她繼續道:“若是隻有你一人,我大可以一跑了之,你帶着吳雙和蜀平州府官員回去交差,就說我是趁你外出公辦時偷溜的,聖上念你招安有功,看在杜尚書的面子上也不會說什麼。”

“但李憑欄一來,你若想幫我,免不了和他糾纏一番,眼看我偷逃了,這看管不力的罪名就到他頭上了,萬一他是個小心眼的,為了推脫罪責在禦前狠狠告你一狀,我可不敢保證皇帝到底會偏袒誰。”

“害友人陷于如此境地的事,我做不到。”

杜宸安被她一通歪理繞得兩眼發黑,氣得幹瞪眼:“若李憑欄真是那樣的人,就算我不幫你,就憑你我的交情,難道他不能污蔑于我?!”

祝常青自知理虧,嘿嘿一笑糊弄過去:“時間緊急,事事周全便是難如登天,吳雙是被招安回京,陛下要用他,就不會拿他怎麼樣,我也隻敢拖他下水。”

這麼兩天下來,杜宸安的氣實則早就消了,不過缺一個把事情攤開來講明白的機會,如今一吐為快,些許變扭地軟下态度,問她:“那你還打算逃嗎?距離京城不過一日腳程了。”

祝常青擡頭看了眼天,幽幽道:“你又不是沒看見,李憑欄這兩日盯我盯得簡直比眼珠子還緊,我昨日起夜,剛走出帳篷就見外頭有個人影,吓得我險些魂飛魄散,定睛一看,竟是李憑欄那厮大半夜不睡覺,在我帳外站班子!還威脅我一炷香時間不回來,他就親自來找,簡直喪心病狂。”

她故意說了些逗趣兒的話,杜宸安聽得發笑,不過一會兒又黯然下來,發自真心地問:“你便這麼不想回京城嗎?”

祝常青沒再打诨,實實在在地想了半天,發現自己居然想不出一條願意回京的理由。

隊伍的休整時間即将結束,馬啼聲陸陸續續響起,身邊行過的長隊撩起一陣微風。

祝常青的語氣淡漠又哀愁:“我在京都享過榮華富貴,也在那兒死了父親,喪家犬似的被一腳踢了出去。天子腳下,朝夕之間,便從天上雲掉進地下泥,多吓人呢。”

杜宸安見她提起傷心事,心有不忍,但還是追問:“你就沒想過替祝家洗刷了這冤屈嗎?畢竟祝大人當年是被奪嫡之禍所殃及的,你此番回京戴罪立功……”

祝常青搖着頭打斷了他的話:“活着的人得有活着的活法,總念着逝去之事,就離死也不遠了。”

仿佛是覺得此刻說這些有損自家士氣,她話鋒一轉:“不過,既然有些事躲不掉,那我也隻好認了。”

這話聽起來底氣不足,倒像是她在說服自己。

杜宸安看着利落上馬的祝常青,感慨了一句:“你性子變了很多。”

風中隻留下她很輕的一聲:“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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