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山宗主臨死前,除了給她長老的儲物袋之外,還有玄天閣化神期修士出手時的影像拓印。
其中,那強行壓制大師兄修為的,就與季滄源朝她揮來的幾道劍光相似。
不過影像裡面是完整的七絕劍陣。
季滄源一人發揮不出這劍陣的威力。
隻有七個化神期修士,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
大師兄就是在這樣的劍陣中逃無可逃,而他在那時仍然拔不出劍,才緻使重傷昏迷,被強行帶走。
那劍陣,師銜羽看了無數遍。
或許她沒有看出劍陣的破綻,但隻是季滄源那種程度的話,她是完全可以避開的。
李長歧沒有繼續追問,隻是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忽然問∶“你這境界,隻是記名弟子,為何?”
師銜羽默然,而後指了指蹲着的李恒。
李長歧回身,淡淡道∶“還蹲什麼。起來,說道說道。”
李恒咳了一聲,把入門選拔之日他那導緻盛京仙門八大支脈的記名弟子人滿為患的一系列騷操作大緻說了一遍。
李長歧皮笑肉不笑地拍拍他肩膀∶“你好像很自豪啊。”
李恒忍着肩膀上的劇痛,硬是大聲說道∶“弟子不敢!”
師銜羽覺得他說這話時,那眼神堅定得像是要入黨,要是能配套來個立正稍息敬禮套餐就齊活兒了。
“笑死,盛京仙門居然還有你不敢的事。呵,從今天開始,你就禁足閉關,不突破不準出來。”李長歧冷笑說完,不顧李恒一臉菜色,轉而對師銜羽道∶“身份牌給我看看。”
師銜羽不明所以,但還是把身份牌遞了過去。
身份牌的材質應該是上好的玉。
在這個神奇的世界裡,品級越好的玉,越能篆刻繁複而強大的陣法,或者拓印一些高階功法等。
在藏書樓中,就有不少玉簡,除了功法,也有不少是修士的修煉心得,或是修煉影像,甚至是用于供弟子觀摩學習的劍氣劍意或者符咒,書法之意等。
總之,這玉的作用,算是被修士發揮到了極緻,不亞于一個智能的移動硬盤。
眼下,師銜羽的身份牌,隻是被李長歧用引力術牽引着浮在半空,而後他另一手是打了一記法術進去,那玉牌就突然從外面碎掉了一層。
嗯,像是從普普通通的地攤貨變成了瑩潤剔透的高級貨,然後飛回了師銜羽手中。
師銜羽探入神識,好像沒有什麼變化,李長歧的聲音已經響起∶“今日起,你就是将軍府的内門弟子,明日拜……我看,将軍府七名長老,隻有陳無咎尚無弟子,你就拜陳無咎為師,随他修煉吧。”
“啊?”師銜羽指了指自己,不太相信∶“我?内門弟子?”
李長歧點點頭。
師銜羽∶“……”這決定是何其草率啊将軍。
如此看來,李恒師兄偶爾的草率行為應當不是空穴來風?
她說∶“将軍,我這靈根修為,不太合适吧。”
李長歧搖搖頭,沒說話,倒是荀心開口,道∶“記名弟子死了沒人會在意,但你若是内門弟子,玄天閣便會忌憚幾分。而且,你今天避開七絕劍,不亞于是打了玄天閣的臉,被他們盯上的人,通常都沒有好下場,這,你應該是知道的。”
師銜羽了然。
看來,李長歧此舉,是在保護她!
可是為什麼呢?
她隻是個築基修士,古希臘掌握五靈根的廢柴聖體,光是突破都堪稱無期徒刑啊。
就這樣變成内門弟子了,豈不是白白占用資源,不會被同門眼紅然後組隊寫小作文兒網暴吧?
師銜羽憂心忡忡。
荀心繼續道∶“再者,李恒師兄踩死了季滄源用于突破的無常草,他得罪的隻能算是季滄源,他跟季滄源幹架,玄天閣頂多看看戲,但你不一樣啊師妹,你今天挑釁的可是整個玄天閣。”
原來是……等等!
師銜羽神色嚴峻,問∶“師兄,你踩死的是無常草?”
李恒對于被他踩死的無辜藥草一問三不知∶“我也不知道啊,他們說是那就是了。”
師銜羽忍不住問∶“無常草是用于突破的靈藥?”
當初二長老找來無常草的種子,就是為了給大師兄煉丹。
她隻知道大師兄有心魔,并不知道他有突破之難。
無常草,為何是無常草?
李恒搖着頭,說∶“具體我也不知道,你若有心了解,不妨去清風谷,找他們的靈植師問個一二。”
“靈植師?”
“清風谷是丹師藥師所在的支脈,靈植師就是負責靈藥種植的弟子,或許他們的修為不足道也,但是對于靈藥的習性與成藥作用,卻可說是了如指掌。”
師銜羽若有所思。
片刻後,她突然想起先前忽略的一件事∶“将軍,你讓我去拜陳長老為師?”
李長歧點頭。
師銜羽有些遲疑∶“我看他老人家,不太像是想收弟子的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