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歧而後看向其餘人∶“其他人也都散了吧,除非你們想看一看自己閣主被我打得滿地找牙的狼狽模樣。不過據我對你們閣主的了解,你們留下來的人多半不會有好下場,沒準兒明天就會被逐出玄天閣了。”
“……”
衆人一時作鳥獸散。
之後,李長歧一步跨出,卻出現在了師銜羽身後,淡淡道∶“說罷,你是怎麼避開的,否則玄天閣主可不會輕易放你離去。”
師銜羽完全沒察覺到他是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聽着聲音從身後傳來,還愣了片刻。
她沉默片刻,方道∶“我本就是從青雲山外的小城鎮而來,曾有幸見過青雲出岫。”
青雲出岫,是青雲山的劍法。
在青雲劍仙以此劍法一劍成名之前,這劍法隻是平平無奇的低階劍法,世人提及都會問一句“什麼玩意兒?”的存在。
而在青雲劍仙隕落之後,世間卻再無青雲出岫。
在一些有關青雲劍仙和玄天閣恩怨往來的野史中,青雲出岫被一些主觀意識強烈的筆者寫成了神乎其神的劍技,甚至玄天閣的七絕劍陣完全體在青雲出岫面前都完全不值一提。
師銜羽深谙野史不一定保真,但一定夠野的套路,她對青雲出岫的實際威力不予置評。
而李長歧竟信了她的鬼話,喃喃自語道∶“難怪,早前就聽說過,寂寂無名的青雲劍正好克七絕劍陣,看來确有其事。”
師銜羽目瞪口呆∶不會吧?
難道竟真有此事?
李長歧擡頭,目光落在劍閣之上,淡笑道∶“陳沖,昔年青雲劍仙隕落之際曾言,你陳家七絕劍陣,不過爾爾,如今看來,确實是不過如此嘛!”
陳沖怒道∶“李長歧!休得胡言!”
“哈哈哈哈哈哈!”
李長歧仰天大笑。
師銜羽暗道∶将軍不愧是将軍,居然三言兩語就給閣主整破防了。
李長歧笑罷,轉而看向季滄源,淡淡道∶“小輩,你應當很痛恨自己不是陳家血脈吧。”
季滄源臉色一變,緊了緊手裡的劍∶“将軍這話什麼意思?”
李長歧說∶“據我所知,古往今來,也隻有陳家嫡系血脈的弟子能夠修煉出完整的七絕劍陣,而你,雖然是個天生的劍修胚子,可在這血脈面前也不得不退讓啊,而你還走偏了道,不管你的七絕劍修得再精,它也隻能助你修到金丹,然而七絕劍隻有元嬰之後才能分裂,形成真正一人能當百萬師的劍陣,而你,目前所能發揮出來的,僅僅隻是孤劍絕氣罷了。”
“一派胡言!”
季滄源不欲多言,提劍便朝李長歧攻去。
一旁的師銜羽看得汗顔,連忙一手拉着李恒,一手拉着荀心,噔噔噔地往後撤離戰場,還對李恒說∶“李師兄,你敢跟陳閣主動手嗎?”
李恒白她一眼,說∶“你在開什麼玩笑,那可是化神修士,我一個破金丹,中間隔着元嬰,我跟他動手,我打個鬼。”
“哈哈哈哈。”
荀心突然莫名其妙地笑,李恒被她笑得那叫一個莫名其妙,狠狠瞪了兩眼過去才繼續道∶“而且将軍仁義,即便出手也不會下殺手,陳閣主……不,玄天閣這一脈都是一樣的風氣,逮到人了就要往死裡搞,你最好也不要惹他們。”
師銜羽心說該惹不惹的她都惹了。
哎,不對。
是玄天閣把自己給惹了!
青雲山之仇,她誓死不忘。
正所謂君子報仇,苟多少年都不晚。
嗯,她還是先苟着吧。
她看着不遠處李長歧徒手震退季滄源的劍,頓時幸災樂禍起來,道∶“此前總是聽說李恒師兄性子沖動易怒,沒想到今天見了這少閣主,才發現師兄你的那點子沖動,在這位超雄哥面前啥也不是啊。”
超雄哥是什麼東西?
李恒皺眉∶“……我怎麼覺得你這話聽着像罵人呢?”
荀心在一旁驚訝捂嘴,說∶“我的天哪,你居然聽出來了?!”
李恒∶“……”
要不是同為将軍府弟子,他高低得一人捅兩劍過去。
而不遠處,被李長歧未用半分靈力就打得滿地找牙的季滄源已經再次提劍而來了。
李長歧身形未動,隻是喊了李恒的名字,說∶“時至今日,你是否還想不通,自己為何為何遲遲突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