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式告别謝青幽和蘇音,回到闊别已久的武莫将軍府。
閑林院沒人,師姐估計又在外頭搞懸賞刷經驗。
她想了想,去了藏書樓。
好巧不巧,她去的時候,将軍也在,正和陳無咎下棋。
她剛一走進藏書樓,就聽到李長歧的笑聲∶“不錯,鍛體已完全突破四重天,接下來便可以把元神的修煉也提上進程了。”
在清風谷又泡又動地熬了三個月,人都被藥湯腌得入味三分的師銜羽聞言,一整個石化∶“……”
不是哥們,你這都不給休息的?
我是鹹魚,不是卷王啊!
你們武莫将軍府不是主打一個勞逸結合嗎?
為什麼突然給我卷起來了?
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見過将軍見過師尊”的師銜羽,人恨不得自己沒來過藏書樓,她垮着一張臉,如喪考批∶“将軍,元神也要像肉身這樣修煉嗎?”
好在李長歧搖了搖頭,“非也。元神的修煉,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強度大了會導緻識海崩解,得不償失,所以沒有捷徑可走。”
真乃天籁之音!
“……那就好。”
松了一口氣的師銜羽走近,見二人桌邊空落落的,便取來茶壺裝模作樣地給将軍和陳無咎斟茶。
陳無咎順手遞來幾本書,說道∶“這是一些關于元神修煉的功法,但都隻是金丹期适用的,你且拿去先翻翻,看完了記得歸位。”
陳無咎所知的大部分功法,基本都是金丹起步,眼下他反正是啥也教不了。
當這個師傅,他算是盡力了。
師銜羽拿着看了看,就發現這書不簡單了∶“藏書樓八層?”
陳無咎點頭。
“藏書樓共有十八層,但七層之上的功法或是其他都相對秘辛,此前你隻是記名弟子,無法踏入,今後的話,可以去看看,但是裡面的功法,以你如今的修為,以你的修為看了也是記不住的。”
師銜羽∶“……”ok,我等築基,天打雷劈。
陳無咎又問∶“雲中鶴羽可有煉化?”
師銜羽收起功法,搖搖頭∶“慚愧,最近是一直沒有時間。”
陳無咎知道她在鍛體修煉,并未說什麼,隻道∶“抓緊時間吧,李恒快出關了,雲中鶴羽天階神物,煉化之後你也多個法門在身,出門在外也能多個保命路子。”
師銜羽點頭,決定回去了就着手開始煉化。
而後她看向李長歧,問∶“将軍,劍閣隻能是劍修才能登的嗎?”
李長歧一直看着棋盤,聞言是頭也沒擡,就道∶“正常來說是如此,但你的話,就算修到劍道大成也不要指望了。”
“為何?”師銜羽不解,怎麼就不要指望了?
劍閣不是劍修聖地嗎?
李長歧悠悠瞥她一眼∶“忘記你幹過的事了?玄天閣不會允許你登劍閣的。”
師銜羽∶感情是給她拉黑名單了。
該說不說,這玄天閣還怪小氣的。
李長歧繼續道:“不過既然說到了玄天閣,那我就再給你提個醒,此後你們去歸川京時會途徑華雲國,華雲國是一個修真國,但陳家的地位反在國主之上,屆時……務必小心。”
師銜羽聞言大驚∶“華雲國那麼遠,玄天閣會大動幹戈讓他們遠程代打?”
“化神以上的修士傳遞信息不需要太久的時間。”李長歧說∶“而且你們先一步動身前往歸川京的事情不可能瞞得住,我也無意讓你們悄然出行,這一路上的見聞與艱險,都應是你們的修行,你們三人,務必攜手同心。”
師銜羽尋思着以師姐師兄的修為自保應該沒問題,至于她自己……到時候找個廟宇燒柱香應該也來得及,嗯,她道:“弟子明白了。”
李長歧和陳無咎下完一盤棋就讓了位,說∶“我聽說你的劍法很是稀碎,那便來看看你的棋技吧。”
一般來說,修士論道有很多種方式,下棋也是其中之一,論道時可通過細節觀測對方的未來,但師銜羽∶“……”
你們到底是怎麼做到能精準地在我所有不擅長的賽道上蹦迪的?
她咬牙切齒地說∶“弟子隻會五子棋。”
李長歧一愣,而後問:“五子棋為何物。”
師銜羽:“就是五個子連成一條直線,便算赢。”
李長歧好整以暇準備觀棋,陳無咎欣然試之。
幾局之後他毅然決然收了棋盤。
無他,隻因師銜羽的棋技實在是不堪入目。
陳無咎在她身上甚至找不到虐菜炸魚的快樂,更别說以此論道看其前路了。
李長歧亦是凜然嚴肅∶“你這也算會?”
師銜羽已然安如磐石∶“當然。衆所周知,會和精通是兩碼事。”
陳無咎∶“……”
李長歧∶“……”好像也沒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