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甯德觀察字畫時仿若察覺什麼似的,他眼神驟然轉而望向書架方向。
周聽瀾身子緊繃,呼吸壓得極輕,她感覺背後仿若被人看穿。
書房的窗台處突兀傳來響聲,一隻樹雀撞暈在窗台處的花盆旁,它倒在窗台上一動不動。
姚甯德掃向窗台處不知死活的兒:“原來是隻不怕死的樹雀兒。”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書房。
書房門被關上的,周聽瀾撫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氣:“吓死我了,還以為要被他發現。”
環顧書房四周,她已然将書房内的抽屜幾乎翻找個遍,除去兵部尚書府日常賬冊外,沒有發現任何可疑證據。
“姚甯德究竟把證據藏哪兒了?”周聽瀾喃喃道,她手不停地摸索書房各處角落。
“我可不信姚甯德在做過這麼大的動靜之後,沒有留下絲毫蛛絲馬迹。”
周聽瀾刹那想到她昔日在小說上看過的故事情節,小說中世家大族府邸書房中往往存在暗室。
劇情源于生活,自古不變之理,指不定姚甯德的書房亦然,況且她在謝國公府不也是藏于如暗室般的地窖中,方且逃過姚甯德的抓捕。
“小說是提及的人物打開暗室大門往往是觸發某種開關。”
然而周聽瀾摸過姚甯德書房内所有擺件仍無線索後,她洩氣地癱靠在牆壁上。
她不滿的低聲嘟囔:“小說子裡說的果然不可靠,什麼暗室!都是哄小孩子的玩笑!”
周聽瀾惱怒地自言自語質疑小說所述是真是假時,她氣鼓鼓站起身,頹然地将手撐在牆壁上。
手拍在牆上時傳出的響聲令周聽瀾一震,她擡手又落下,周聽看不可置信地望着手心,手掌拍下時的聲音清脆又略帶空洞。
牆後是空的!
周聽瀾回憶她來時,書房恰好在裡側拐角處,周圍并行之列沒有其餘房間,且書房并不處于端頭。
那……這堵牆背後的空間是何處?
既然暗室在這,那機關定然不會遠,周聽瀾看向牆上的字畫,字畫上竹石再次吸引住她的注意力。
她手輕撫字畫表面,紙張乃是上好的宣紙,在上京城世家中廣為使用。
周聽瀾的視線最終落在字畫上一塊石頭的凸/起處。
“果然有機關。”
書房牆面是出現道暗門,周聽瀾将其打開。
她将暗門打開,先站于門口看了看,暗室内的物件極其少。
一張木桌,幾口木箱便是全部。
見無甚危險,周聽瀾放下心來,她走進暗室,徑直走到木桌旁。
她拿起木桌上的文書,當周聽瀾看完文書上的内容時,臉上的喜悅頓時無法掩飾。
“找到了!有了這些證據,姚甯德怕是要捶死在大牢裡爬都爬不起來!”
周聽瀾繼續翻看木桌上其餘文書,她眼底的憤怒愈發濃烈。
她将文書摔在木桌之上,胸腔大幅度起伏:“姚甯德真是……真是太嚣張了!難道這麼多年竟然沒有人發現他的所作所為嗎?”
她父親并不是被姚甯德陷害誣構的第一個朝臣,第一個乃是位姓陸的宮中編撰。
其家被姚甯德構陷不久便全家押入牢獄,在獄中因受不住拷打,依次逝去。
周聽瀾還看見姚甯德在封文書中提及一個人,大昭國的端王殿下。
端王?周聽瀾的記憶裡沒有此人的信息。
“也不知這個端王是好人還是敵人?”周聽瀾又查看過木箱。
都是些珍稀字畫或是珠寶。
周聽瀾在瞧見滿箱的珠寶,她嫌惡地大力關上木箱蓋:“木箱裡的珠寶指不定是姚甯德貪來的!晦氣!”
她意識到自己待在暗室時間有些長,收拾了些木桌上的罪證,周聽瀾将其揣入懷裡。
小心地關上暗門,将姚甯德的書房收拾至仿若無人來過的模樣,周聽瀾推開書房大門。
她朝外張望,确信無人,方走出書房大門。
在她轉身關上大門時,一道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周姑娘,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
周聽瀾聽到熟悉的聲音渾身顫/抖一下,他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她緩緩回過身,看向來人。
“扶大人怎會出現在此處?”
扶昌瞧着周聽瀾滿臉戒備的模樣,輕笑道:“看來周姑娘此番收獲不少!”
周聽瀾聲音拔高,她質問道:“怎麼?扶大人莫不是要将我抓到姚大人面前,好邀功?”
“你是這樣想的嗎?”扶昌不動聲色,他緩步朝周聽瀾靠近。
周聽瀾心底捏緊一把汗,她是越發看不懂扶昌,他究竟要做什麼?
她的後背貼着書房門闆,周聽瀾大聲怒道:“你不要過來!”
“周姑娘,本官隻是如你所願罷。”
扶昌轉瞬來到周聽瀾面前,向她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