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聽瀾聽到黑衣大漢的話,看來要姚甯德要開始有所行動,她不能一直就困在這裡。
她眼珠一轉,大聲嚷嚷:“有沒有水,我想喝水。”
周聽瀾朝離她最近的黑衣大漢問道。
“階下囚要喝什麼水!”
周聽瀾垂眸,嘟囔道:“你們姚大人讓你們看着我别逃跑,但他又沒說要讓我渴死于此,罷了,就讓我渴死吧,反正我早晚都得死。”
雖然周聽瀾聲音不大,但草屋内寂靜無聲,黑衣大漢将其的嘟囔聲盡收耳中。
“去給尋些水吧,大人怪罪下來,我們都逃不掉。”
“真是麻煩,死到臨頭,還想喝水,麻煩!”
黑衣大漢罵罵咧咧地起身找來隻破水壺。
“你們兩個看好她,我去裝水。”
不久,一隻破水壺便伸至周聽瀾面前,周聽瀾看着水壺裡的水,眉頭微皺。
“冷的,我不想喝。”
“你……”
“拿走,讓我渴死算了,反正我死在你們手裡,受罰的不是我。”
黑衣大漢被周聽瀾的話氣笑,然而他想起姚甯德的恐怖手段,身子抖了抖。
“行,我給你換!”黑衣大漢惡狠狠道,轉身怒罵一聲去給周聽瀾尋熱水。
待黑衣大漢将裝有熱水的水壺遞給周聽瀾時,卻遭到她一記白眼。
“這偏僻地方,我能給你尋來熱水就不錯了,再不喝我可不奉陪!”
偏僻?姚甯德這是把我綁到上京城哪兒了?
“你要我怎麼喝?”周聽瀾舉起她被綁得結實的雙手:“你喂我嗎?”
說罷,她撇撇嘴,看着黑衣大漢的臉:“還是算了,我膈應得慌。”
黑衣大漢真是要被氣炸:“你來給她喂水,我得出去冷靜一下。”
他怕再待下去要違背大人的命令,将人給殺了。
周聽瀾手上繩子被解開,她如願地喝上了熱水。
“快些喝,喝完再綁回去!”
周聽瀾手持破茶壺,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她敏銳地将茶壺扔在地上,手撐着地翻身踹向黑衣大漢。
黑衣大漢來不及反應,被周聽瀾踹倒在地。
“你在幹什麼!”
另一名黑衣大漢見狀,他正欲上前去抓周聽瀾。
屋外倏然傳來動靜,她警惕地朝門口望去。
難道姚甯德後悔放過她,折返回來要殺她?
門口,已經随姚甯德回府的扶昌再度出現,他平靜地望着屋内的混亂。
黑衣大漢眼底乍亮,他趕忙告狀:“扶大人,她不聽話,快替我們好生教訓她!”
“大人改變主意了,他讓你們先回府,剩下的交由我來處理。”
黑衣大漢領命,他們正要走出屋門時,扶昌迅速出手,将其依次打暈過去。
草屋内僅剩下扶昌與周聽瀾兩人。
周聽瀾挑眉問道:“扶大人,你這是何意?”
扶昌輕笑:“周姑娘難道沒看出我是在救你?”
他解開綁在周聽瀾身上的繩子:“這地方比較偏,我帶你離開。”
兩人走出草屋,天色已然大暗,周聽瀾這才注意到他們所處的地方正是上京城東面的樹林。
“扶大人,為何要救我?”
“相救需要理由嗎?”
又是理由,姚甯德問她要理由,她問扶昌要理由,周聽瀾感覺她再也不想知道理由了。
見扶昌不想說,她不再多問,來日方長,現下逃命才是要緊之事。
兩人疾步朝樹林出口方向而去,眼見即将走出樹林。
一道陰沉的聲音自兩人身後傳來。
“扶昌,本官的好随從,你是要帶周姑娘去哪兒?”
兩人身形一頓,這個聲音……
周聽瀾猛然轉身,姚甯德站在兩人背後,眼神冰冷地望着兩人。
“雖然本官知曉周姑娘本事不小,然而本官卻不知周聽瀾竟與本官的好随從還有所往來。”
扶昌率先開口問道:“你不是已經在馬車上昏過去了嗎?”
“那還得多虧你啊!扶昌,若不是你在府門口出言救她,本官也不會對你有所提防,區區一點迷/藥,本官怎會輕易中招。”
周聽瀾聽見扶昌低罵了一聲,他随即拔出腰間佩刀:“既然已經被發現,那我也就不必隐藏下去。”
她手中被扶昌塞來一本短刀:“周姑娘,你暫且先拿着防身。”
周聽瀾瞧着對面的姚甯德及其三名黑衣大漢,人數實在不相配,打得過嗎?
她舉起刀,時刻觀察着姚甯德的動作,生怕他直接下令上前打架。
“都别急,抓你們之前,本官還想問件事。”
周聽瀾眼底怒意加深:“姚大人,都什麼時候了,你竟還想從我們口中套話!”
姚甯德不會真以為他們到了如今這個境地會告訴他吧?
“周姑娘,你在本官書房内找到的信件現下在何處?”
“姚大人,信件早已被我轉移,休想得知在哪兒,你就等着吃牢飯吧!”
“好好好,把他們兩個給本官抓過來,本官要當場逼供行刑,本官要瞧瞧是本官的手段恨還是你們的嘴巴硬!”
三名黑衣大漢步步朝兩人逼近,扶昌謹慎地朝後退去,仿若下一刻便要與之兵刃相接。
“扶大人,得罪。”
黑衣大漢手中長刀蓦然向扶昌砍去。
與此同時,馬蹄聲在樹林中突兀響起。
“都不許動,陛下有旨,即刻抓捕兵部尚書姚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