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公主輕笑:“周姑娘莫要說笑,本宮目前不想考慮這些。”
也對,古代女子的婚姻何曾輪過幾身做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常态。
何況昭陽公主貴為大昭國公主,更是如此。
“殿下,臣可是真心的,哪有同殿下開玩笑。”
昭陽公主看見周聽瀾這副狗腿子般的模樣,笑出聲來。
彼時,茶也蒸好,桃紅分别為兩人倒上杯熱茶。
透過茶杯上空飄起的白色水汽,周聽瀾看向昭陽公主:“殿下,您是如何知曉臣今夜會被姚甯德綁走,并能及時派人來救臣?”
昭陽公主回憶道:“本宮回宮後便将桃柳調到其他宮去了,想到在司獄裡姚甯德看你的眼神,暗覺他今日恐有動作,本宮便去找皇兄要來名暗衛。”
“所以殿下的暗衛沒能找到我?”
昭陽公主端起手中茶杯,示意桃紅倒上,她喝了口熱茶,方接着開口:“不錯,暗衛沒能找到你,然而他卻向本宮彙報了姚尚書行動有異。”
“本宮察覺不對勁,便立即去求父皇讓他派皇城司禁/衛去抓捕姚尚書。”
周聽瀾欣喜:“所以陛下已經知曉姚甯德的所犯下的罪行嗎?”
昭陽公主歎了口氣:“父皇其實早已有所覺察,然一直沒能抓到證據,本宮已将你有證據的事情告知,明日上朝本宮不在,但是本宮拜托了皇兄要幫你。”
“太子殿下!那會對他有影響嗎?”
“不會,父皇已經默許,皇兄乃是大昭國儲君,若是此事辦好,他的名聲高漲,對社稷有利。”
周聽瀾暗自思量,她手中證據本就充足,加之眼下又有太子所助。
姚甯德真是越來越有判頭。
“殿下,臣還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昭陽公主不久便離開偏殿,桃紅遵其吩咐帶周聽瀾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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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衆人被公公帶到大殿側面。
姚甯德不複昨夜的心焦,仿若即将上殿處置的不是他般,氣定神閑。
早朝已上至一半,永昭帝方喚公公将他們帶上大殿。
“陛下萬歲!”
衆人上殿後朝永昭帝跪地行禮。
起身之後,周聽瀾低着頭,餘光掃過殿上衆人,認出太子的所在位置。
然而,端王又是哪位?
“太子,你不是剛才同朕說兵部尚書今日缺席早朝嗎,怎又出現?”
永昭帝仿若才發現姚甯德般,驚異地指着下方的姚甯德。
若不是周聽瀾從昭陽公主那兒得知永昭帝一切皆知,照永昭帝的樣子,哪能想到他是裝的。
演員!果然古代朝堂上,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太子上前行禮:“是兒臣的錯。”
永昭帝收回手指:“你有何錯?”
“兒臣不該欺瞞父皇,姚尚書其實并沒有缺席早朝,而是被兒臣關在偏殿,等待父皇發落。”
“那讓朕聽聽,姚尚書犯了何罪?”
姚甯德此時臉上雖有些白,卻并無懼怕之色。
“兒臣從昭陽那兒得知,她在街上成衣鋪子恰好撞見姚尚書随從欺辱百姓,兒臣已尋來鋪子裡的管事,她手裡恰好握有姚尚書的罪證,可以出來作證”
“太子口中說的鋪子管事是哪位?”
永昭帝銳利地目光掃過衆人,周聽瀾連忙行禮:“陛下,正是臣。”
“你?”永昭帝眼中閃過懷疑。
“回陛下,其實臣并非成衣鋪子的管事,昨日臣隻是去見好友,臣是陛下親封的北疆城鐵官,亦是前任丞相周逸明之女。”
永昭帝恍然大悟:“朕記得你,不是說你們墜崖身亡,給朕鍛造的禦刀有帶來嗎?”
“陛下,禦刀臣已經鍛好,現已經在路上,稍後陛下便可拿到。”
“好!”永昭帝轉而望向賴禦史:“賴愛卿啊,朕讓你去尋的鍛造師你沒尋來,你瞧,這又給朕送來一位。”
賴禦史出列行禮:“回陛下,臣所說的鍛刀師亦是周鐵官。”
“那真是巧。”永昭帝贊歎道:“就是不知太子适才說的周愛卿握有的罪證在哪兒?”
“陛下稍等。”周聽瀾轉身朝帶他們上殿的公公:“公公能否将我帶來的箱子送來。”
“奴家這就送來。”
公公是昭陽公主宮裡的人。
周聽瀾昨夜将證據的所在位置寫在信裡,拜托昭陽公主派暗衛去成衣鋪子尋蘇明卓,将證據與她之前鍛造的刀具一并取來。
箱子被公公擡上大殿,周聽瀾嘴角勾起一抹笑,她望向姚甯德,打開箱子。
“陛下,箱子裡便是臣為陛下打造的禦刀,其他刀則是送給諸位大臣的,而箱子裡的信件文書,正是臣搜集姚尚書的罪證。”
公公将刀具與證據呈到永昭帝面前,永昭帝翻過那些證據後,臉色越發難看。
“姚尚書,你有什麼想同朕說的!”
信件被永昭帝重重摔在桌上。
姚甯德跪地:“陛下明鑒,桌上的罪證恐怕是周鐵官僞造的,要知曉周鐵官曾假扮成沈侍郎家的小厮潛入臣府上,偷溜進臣的書房中,上面臣的官印也可能是她私自偷改的!”
真是不要臉,死到臨頭還要狡辯,她說姚甯德怎會如此淡定,原來在等着玩這出!
“沈侍郎,此事當真?”
沈侍郎出列行禮:“回陛下,臣是帶了一名新來的小厮去姚尚書府上赴宴,他是替表兄來臣府上當值的,依臣看,周鐵官的樣貌确實與那名小厮有幾分相似。”
周聽瀾暗道事情不妙,她既已經站在殿上,萬沒有退縮之由。
該如何才能破這局呢?
忽然,有道聲音在她身側響起。
“陛下,臣想請奏,臣能作證周鐵官所言皆是實話。”
話出,整個大殿上朝官齊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