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尚書自辦公室内走出,他身後跟着扶昌以及略帶驚慌的董侍郎:“你們待在董侍郎辦公室裡作甚?”
“回大人,小的在此處等董侍郎,想與他彙報工作。”
周聽瀾語氣恭敬,挑不出一絲錯處。
她望向陳尚書身後的扶昌,若真如她所料,扶昌沒有想象中的忠心于端王,那他該……
扶昌側眸看向陳尚書:“陳尚書,不過是兩名小吏,沒必要追究他們。”
“大人說得在理,既是來找董侍郎的,董侍郎也有彙報完,那便回辦公室吧。”
董侍郎躬身行禮:“臣這便回去。”
說罷,他故意朝周聽瀾兩人怒吼:“還不快些向大人道歉,若是打擾了大人辦公,有你們好果子吃的!”
“大人恕罪!”
“這次便算了,下次注意。”
辦公室門被關上前,周聽瀾聽見陳尚書的聲音:“扶大人,本官适才好像還聽見了沈侍郎的聲音,出門卻不見其人,是本官幻聽嗎?”
“本官并未聽見,或是陳大人近日為殿下殚精竭慮,方才會出現幻聽,待事情了解,陳大人可要好好休息一段時日。”
陳尚書的笑聲傳來:“哪有,不過是盡殿下所托,望殿下大計所成之人,莫要望記吾等功臣。”
“自然不會忘記。”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隔絕外界聲音,周聽瀾擡眼便見董侍郎一臉驚恐地望向辦公室内某處。
“沈侍郎他……他怎會在本官辦公室中,還有他這是?”
“如董大人所想,之前在外嚷嚷者便是沈侍郎。”
謝澤川附和道:“為避免被發現,無奈之下,我們便将他打暈過去。”
他将藏于書桌之後的沈侍郎拽起,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周聽瀾見他的動作贊同颔首,好歹是個兵部侍郎,就讓他倒在地上不管不顧,多埋汰。
董侍郎疑惑問道:“他現下被你們打暈過去,待會兒要如何處置?”
周聽瀾回道:“董大人不必憂心,等下我們便将沈侍郎擡回他自己的辦公室,若是沈侍郎醒來詢問,董大人裝作不知曉便是。”
反正除他們之外,誰也不知曉沈侍郎出現過。
當然,這其中得排除扶昌。
董侍郎方放心下來:“你們也聽見了,本官本欲邀請陳尚書去酒樓共飲,以此穩住他,然他晚些要去武庫司,也算是不會留在兵部。”
提及武庫司,周聽瀾想到什麼,問道:“董大人可有武庫司内部的地圖?”
董侍郎詫異:“你們也要去武庫司?”
“不錯,實不相瞞,殿下吩咐我們來兵部找您便是為此事而來。”
“簡單,地圖而已,本官确實有。”
董侍郎走到書桌後,他打開抽屜從中拿出張地圖。
他再度看了看周聽瀾,随即走到她面前遞給她:“這便是武庫司的地圖,你們收好,莫要弄丢,本官再給你們兩人寫張能進武庫司的符文。”
周聽瀾展開确認之後便将地圖收入懷中:“謝董大人幫助。”
董侍郎擺手:“你們乃是殿下的人,殿下讓你們來找本官,實乃殿下對本官的信任,怎敢言謝。”
之後,周聽瀾時刻留意辦公室外動靜,終于聽到斜對面辦公室門傳來響動。
“謝澤川,他們好似要走了。”
“我們再等會兒,萬一他們折返回來便不妙。”
待外再無動靜,周聽瀾起身:“董大人,您替我們看好沈侍郎,待會兒我們便來将他擡回去。”
董侍郎颔首應聲。
周聽瀾走至陳尚書辦公室門口故技重施,在門口敲上幾下見無人應答,方放心開門進去。
“謝澤川,時間有限,我們等下還得去武庫司探查情況,分開來找。”
“好,我去那邊。”
兩人分開在陳尚書辦公室中搜查有用證據。
“還是兵部辦公室好找些,不像姚甯德府上的書房,建個暗室放重要罪證。”
周聽瀾不多時便找到幾卷蓋有端王私印的信件。
謝澤川忽地招呼周聽瀾過去:“瀾兒,你瞧我找到了什麼?”
“什麼東西?”
周聽瀾走過去探頭望去,謝澤川手上是武庫司近日采購鍛造材料的賬冊,上面詳細記錄了武庫司近日的流水。
“怎麼數額會如此之大?”
她望着上面的天價數目,眼睛瞪圓,鍛造材料購入這麼多,那兵器當時十分充足才是。
然待其瞧見兵器儲量,周聽瀾驚呼:“怎就這麼點?”
“謝澤川,這不對,端王他們不僅僅是從武庫司中拿取兵器,或許還有鍛造材料。”
謝澤川也仔細查看過數額,心中駭然。
他繼續翻看,謝澤川指着某個賬冊某處:“瀾兒,你瞧這個鍛造材料損耗數額。”
“果然,我看到前面鍛造材料便覺不對,眼下看來,端王便是靠鍛造材料損耗将鍛造材料運走。”
辦公室門外驟然傳來董侍郎的敲門聲。
周聽瀾心中大驚,董侍郎怎會過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賬冊收起來,我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