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後面追兵越發多,周聽瀾大口喘氣:“我們這樣逃不行,還沒跑出大門我們便要被追上!”
“瀾兒,要不我們分開行動。”
周聽瀾搖頭:“不行,分開後情況會很不明确。”
又是一輪小吏的追捕,周聽瀾兩人将追來的小吏打暈。
周聽瀾随手脫下兩名小吏身上的衣裳,她将其中一件丢給謝澤川。
“套上,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兒。”
謝澤川聽罷,迅速将衣裳套上。
套好衣裳,兩人轉身欲走。
豈料,對面忽地再度出現一隊小吏。
為首的都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小吏,瞧向周聽瀾兩人:“你們有沒有看見兩個可疑之人路過。”
“回大人,屬下是與其他人走散,待屬下找到時便見他們都倒地不起,屬下也不知道啊!”
都頭怒罵一聲:“他們肯定還沒有走遠,給本官在附近搜。”
周聽瀾眼神一轉:“大人,屬下們先去附近尋人。”
都頭揮手讓周聽瀾離開。
他随意掃過地上倒地的小吏:“被耍了,剛才那兩個人,都給本官去追!”
兩人疾步逃跑,躲避後面不斷朝他們襲來的攻擊。
周聽瀾翻看手中地圖:“我們現下到哪兒了!”
哪裡才有能暫時藏身的地方?
轉過一條拐彎處,身後的追兵已被遠遠甩開。
周聽瀾稍平複呼吸,她指向旁邊一道門:“這兒是間更衣室,我們進去藏藏。”
更衣室内無其他官吏,兩人警惕地留意門外的動靜。
門外傳來另一名都頭的聲音。
“都給本官查仔細一下,殿下那邊還等着我們抓到人、帶人回去。”
“大人,更衣室要搜嗎?”
門忽地被推動,周聽瀾兩人站在更衣室内,佯裝成惬意偷懶的模樣。
見到來人,兩人臉上皆露出懼怕的神色,像是老鼠被貓抓似的。
都頭不客氣怒吼:“你們兩人怎麼會在更衣室裡?”
周聽瀾擺手,眼中閃過害怕:“大人,不是的!大人,我們隻是想來更衣室休息一會兒!”
“你們這樣偷懶的小吏我見得多了,整日偷懶,月俸是不想要了!還不快出來幫忙找人,若是誤了殿下的好事,别說你的月俸,連你的命!也都别想要了!”
周聽瀾點頭哈腰附和:“是是是,屬下馬上就出去找人,定不會誤了殿下的好事。”
她拱了拱身側的謝澤川:“還愣住作甚,一起出去找人啊!”
謝澤川亦朝都頭行上一禮:“我們這便出去。”
周聽瀾朝大門走出時,她眼神盯着都頭,神情古怪。
她眼下的樣子怎和被老闆抓到的上班摸魚實習生般,唯唯諾諾,直接滑跪認錯,生怕扣工資。
算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不要被人發現并且成功逃離。
“認錯态度不錯,很好!”
都頭煞是滿意。
恰在此時,之前那名都頭跑來;“你這邊什麼情況,有沒有見到兩個可疑人跑過來,本官剛才跟丢了。”
周聽瀾看着那名都頭,内心發慌。
之前那名都頭注意到周聽瀾兩人,眉頭微擰,眼前這兩名小吏給他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豁然,某個畫面在他腦子劃過。
“就是他們!”
周聽瀾心弦一緊,她招呼身後的謝澤川:“快跑!”
然而都頭與幾名小吏已然朝他們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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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坐在椅子上不耐地盯着鍛造間大門處,他撇撇嘴:“怎麼還沒抓到!本王養得都是廢物嗎?”
扶昌勸慰開口:“殿下莫急,屬下出去瞧瞧情況。”
周姑娘,眼下可沒人幫你,祝你們好運。
“大人!抓到人了!”
扶昌恭敬朝端王行禮:“賀殿下得償所願。”
“好!”端王大喜,他起身笑道:“還不速速将人給本王帶上!”
又有不長眼的家夥跑到本王面前當瀕死的螞蚱,本王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敢偷聽。
幾名小吏押着兩個身着小吏服飾的人走進鍛造間。
“殿下,就是他們二人。”
扶昌見到兩人的身形頓時松了口氣。
也不枉費他掩護她如此多次,還算有本事逃出去,竟還懂得金蟬脫殼,丢出兩名替罪羊。
端王居高臨下地望着地上兩名小吏:“你們是誰派來的?是不是陛下?”
“殿下,您在說什麼,屬下不過是在休息間内睡覺休息,醒來便見他們将屬下圍住,說是殿下要抓我們!”
“殿下,屬下冤枉,屬下下回再也不敢偷懶!”
“殿下!”
端王聽得心煩,他吩咐扶昌:“扶昌,你覺得他們所言是真的嗎?”
“回殿下,屬下不好說。”
端王詫異問道:“為何?”
“适才兩名刺客逃離之時,他們身上并沒有穿小吏的衣裳。當然,屬下或許看錯了。”
“你說得有理。”端王狠狠踹了地上兩人一腳:“來人,把人給本王帶下去嚴刑拷打。”
地上兩名小吏哀嚎求饒。
“殿下,真的不是屬下!殿下,放屬下一回吧!”
然而端王依舊面無表情,他冷冷地看着小吏被人從地上拖起。
扶昌扶額,他背過身裝作看鍛造爐,不願看眼前這一幕。
“殿下!殿下!搞錯了!都搞錯了!”
都頭跑進鍛造間,他徑直跪倒在端王面前:“殿下,大事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