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聽瀾擦去眼底的淚水。
“周姑娘,我們現在要作甚?”
周聽瀾指了指不遠處的幾個鍛造台:“待會兒我會教你們如何鍛造長刀,你們有之前的鍛造基礎,會好學許多。你們去那邊幾個鍛造台将身上東西放下,我來教你們鍛刀。”
“好。”
山寨衆人去放置物件,周聽瀾看向自己的父母:“父親母親,我與謝澤川的婚事恐怕要再拖上些時日。”
周逸明擺手:“無礙,正事要緊。”
“瀾兒,你也要多加注意身子。”
謝澤川适時出聲道:“伯父伯母放心,我會照顧好瀾兒的。”
周聽瀾瞥他一眼,就會賺取好感度。
“父親母親,你們快去休息吧,走這麼遠的路,身子也該累。”
她轉而望向身側沉默不語的李大夫:“李大夫也一起?”
李大夫陰沉着臉,他望着周聽瀾冷哼道:“還是先不要吧,你父母身子近日倒是不是,但我瞧你卻不太行,伸手!”
周聽瀾聽李大夫的語氣便覺大事不好,她估計又得被老中醫批評不愛惜身子。
把過買後,果不其然,李大夫的臉色黑如鍋底:“簡直是越來越胡鬧!”
他指向謝澤川,怒斥道:“他身上的毒還沒解,你身子便虧損至此,白瞎老夫之前在北疆城送你的好藥。”
周聽瀾點頭如搗蒜:“是是是,我知道錯了,李大夫,他的毒如何?”
“知道錯便好,過些時日,你便和他中毒的身子不相上下。”
李大夫随即輕蔑一笑:“那種毒素怎能攔得住老夫,老夫已經配出解藥,不久便可為謝将軍解毒。”
周聽瀾眼底眸光閃爍:“太好了,李大夫您簡直是華佗轉世,再世神醫!”
李大夫雖不知華佗是何人,然他亦是明白周聽瀾話裡的意思:“當不得,當不得,老夫可沒你口中那般有本事,隻是一介遊醫。”
“謝将軍何時有空?”
“明晚便可。”
李大夫笑着起身:“那好,老夫也得先回去配藥。”
周聽瀾與衆人告别,火速将粥喝盡,開始教導山寨衆人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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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晚上,李大夫要給謝澤川解除身體中的毒素。
周聽瀾提前趕回謝國公府,看着緊閉的房門:“怎麼還沒出來,難不成毒沒解成功?”
她焦急地來回踱步,口中念叨:“莫不是說什麼其他意外?”
“不會的不會的,肯定是我自己吓自己。”
喬氏見周聽瀾在哪兒不停搖頭,勸慰道:“瀾兒,李大夫既然說能解,謝将軍不會有事的。”
“母親,我……”
房門忽地打開,李大夫淡定地走了出來。
周聽瀾直接撲過去:“李大夫,怎麼樣?”
“毒已經解了,現在還在昏睡,醒來便好。”
周聽瀾松了口氣:“辛苦李大夫。”
李大夫将一袋子藥遞給周聽瀾:“這些是藥,讓謝将軍醒來服下一次,後面每日服用兩次。”
李大夫走後,周聽瀾跑進房中,她的目光落在床榻上,男人雙目緊閉,睡得安穩。
“謝澤川……”周聽瀾撲到床榻旁:“謝澤川,你什麼時候醒啊。”
她輕撫謝澤川的眉眼:“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你怎麼還在睡。”
“……”
周聽瀾陪在謝澤川身旁,輕聲述說着。
兩道視線驟然在空中碰撞,周聽瀾吓了一跳:“謝澤川,你什麼時候醒……醒的?”
“在你說你很想我的時候,瀾兒,我也好想你。”
謝澤川将周聽瀾抱到床榻上。
“你沒事便好。”
周聽瀾小聲嘀咕:“可把我擔心壞了。”
她想起李大夫讓謝澤川醒來吃藥的事,周聽瀾掙脫謝澤川的懷抱起身:“不說了,李大夫走之前讓我叮囑你吃藥,來,我們把藥吃掉。”
“瀾兒,苦,李大夫做的藥好苦,我不想吃。”
謝澤川抱着周聽瀾的手,一副不願意吃藥的小孩兒模樣。
周聽瀾不滿教訓:“謝澤川,良藥苦口,你才剛好,怎麼可以不吃!”
她再次将丹藥塞進謝澤川手中:“快些吃!”
謝澤川抿嘴,他将丹藥放在一旁。
“瀾兒……”
“謝澤川,你要怎麼樣才吃藥。”
周聽瀾再度被謝澤川拉入懷中。
“要瀾兒親我,我便吃。”
周聽瀾無奈,她側身在謝澤川臉上親了一口:“這樣總可以乖乖吃藥了吧?”
豈料,還未等周聽瀾離開,她便被人扣住後腦勺,謝澤川将其緊緊貼向自己。
唇齒由淺入深,周聽瀾被吻得喘不過氣,舌尖滑入口中。
周聽瀾喘着氣,她唇/瓣晶瑩滑潤,舌尖微露。
“你……”
“瀾兒,這才夠。”
謝澤川拿起丹藥塞入口中。
周聽瀾看見謝澤川将藥吃下,将水端給他:“苦就喝些水沖沖。”
謝澤川接過杯子,他将其放在一旁。
“你不是苦……”
話音未落,突如其來的親吻讓周聽瀾猝不及防,謝澤川的舌靈巧地撬開牙關,深深吻了起來。
周聽瀾含糊哼哼:“剛……吃藥,你幹嘛。”
謝澤川稍退開,他低喘道:“瀾兒,藥好苦。”
說罷,他俯身含住周聽瀾的香唇,輕輕蠕動着。
“現在不苦了。”
周聽瀾氣惱,她推開謝澤川:“你給我老實待着。”
她起身便要離開,衣角被拽着,周聽瀾回頭便見謝澤川可憐兮兮地看着她。
“瀾兒,你陪陪我好嗎?”
“好吧。”
周聽瀾坐回床榻上。
兩人依偎在一起,想起即将的戰事,周聽瀾低歎:“謝澤川,你要好好活下來。”
謝澤川笑嘻嘻道:“當然,瀾兒,等我來娶你。”
“誰要你……”
謝澤川捏捏周聽瀾的臉:“除我之外,還有誰敢。”
“瀾兒,你個小壞蛋。”
兩人不久便陷入沉睡。
當天邊露出一絲白線時,上京城外,大批将士抵達城門之下。
“不好了,叛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