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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皇後回到鳳儀宮，身邊兩位宮女面色都不大好，今日對阿芙頗有微詞，但熟記宮規制度，倒也沒給皇後惹麻煩。

就是阿芙冊封的聖旨，也僅僅是跨為貴嫔。

兩次越級，比起上次皇後更覺得名正言順，按照潇霁光的話說，阿芙是大啟功臣，必不得虧待。照皇後所想，大皇子生母身份不能太低，宮裡現在人少，她位極三品貴嫔，正剛好。

“送些賞賜到清音閣，吩咐六局準備下去。”皇後蓋下鳳印，修長指節撫過貴嫔二字，閉上雙眸回想着柔音的模樣，她若在世，當如現在阿芙，享受帝王無邊寵愛，也如戚妃一般地位尊貴，再無人看輕。

回憶籠起，皇後輕歎一聲，随手拿起桌上彤冊，翻看着尚寝局所記載，仔細瞧，發現曾經平分秋色的戚妃和佘美人一月竟連皇帝三面也見不着。

她牢牢握住放在手邊鳳印，比起帝王随時可變的寵愛，她是握着六宮大權的皇後，相比較下，理智遠遠占據上風。

她道：“柔容華的冊封禮不可小視，還有大皇子的滿月禮也要好好操辦，年關将近，這是宮中的大喜事。”

“皇帝禦極将滿一年，這幾日備上酒，請皇上前來商讨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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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傳入長樂宮，松風明顯慌了神。

在她眼中謝若芙隻要是反抗，沒有按照太後的吩咐而走，那便是一個危害。

永安縣主被接進宮中陪伴太後，太後顧着逗弄孩子，擡起頭眼神警告，松風立刻噤聲，宛若鹌鹑安靜站在太後手側。

杖斃棠兒，卻僅是降位張氏的位分，還是以太後名義，是赤裸裸打太後的臉面。太後面對太監帶來的通報沒有半分異樣，和往常一般，不假思索道：“敢做出背叛主子的婢子，死了也不足惜。”

松風不安捏着手帕，太後神色凝重，唇瓣扯起一個弧度，冷哼了聲。

保養得體長又尖銳的指甲藏在衣袖下，在宣紙上劃下一道印。

太監離去，杜太後松開永安縣主的手，命白蘭将她帶走，坐在寶座上惡狠狠道：

“張氏那仔細查查，皇帝是認定了哀家指使宮女，以張氏的名義害謝氏早産，還有謝氏，越級晉封兩次，就是大皇子生母，也端不起這份殊榮！”

松風點頭應下，見太後心煩意亂，又咽不下心裡的氣，“将近年關，柔容華誕下皇嗣，她的娘家人估計還不知曉呢，謝二姑娘過年也有十五了。”

“謝荷。”太後狐疑道，“哀家記得她，是個周正的姑娘。”

可惜在如花美眷的宮中并不算惹眼，又有恰似端儀貴妃的謝若芙在，她若安排謝荷進宮分寵，隻怕用處不大。

“有您的吩咐在，若能進宮，隻怕謝二姑娘高興還來不及呢。”

松風輕巧回答，她清楚記得謝二姑娘進宮時有多歡快，況且謝若芙并非謝家親女，謝荷進宮，太後拿捏的是皇帝的手段。

當今大皇子生母是先帝婕妤，若被透露出來，這事也并不光彩。

“她們親姐妹一塊，阿芙也能有個說話的人。”太後露出得意笑意，“大皇子病弱，讓她先養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