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怕她厭屋及烏。
“可是——”
“我和他同父異母。”梁孟津說,“離婚以後我随母姓,後來兩家各自發展,往來極少。”
意思是有點關系,但僅此而已。
“……”喻嘉仍舊無法冷靜。
他嗓音低沉,一字一句:“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不要誤會。和你結婚,與他無關。”
所以。
她意外嫁給了周煜馳的哥哥。
哥哥?
親哥?!
她成了周煜馳的嫂子?!!
怪不得大家對梁周兩家的關系諱莫如深,原來兩個頂級豪門底下竟然還有這樣一斷秘辛。
對此,喻嘉:“……”
“雖然我們的關系基于一次合作,但是梁家不會對婚姻随便。”頓了頓,又沉冷地補充說:“我也不會。”
聞言,喻嘉不免愣怔。
這件事還來不及完全消化,陳主任忽然給她打電話說阮春禾已經醒了。
梁孟津站起身:“我送你過去。”
*
到病房的時候阮春禾正坐在床頭和陳主任說話,她看起來好了很多,還可以給自己剝桔子吃。
見到她好好的,喻嘉眼眶一下子紅了:“媽媽,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傻孩子。”阮春禾靠在病床上,見她一身裝扮挺正式與往日不同,擡頭又看見個冷峻的陌生男人,“這位是……”
喻嘉也不知道她結婚的事告訴阮春禾是刺激還是喜事,猶豫片刻,梁孟津倒先開口:“我是陳主任的朋友,我姓梁。”
他既沒有否認也沒有點出,隻提了陳主任。
病房柔和的光線下,金絲眼鏡微微反着光,梁孟津向她解釋,語氣沉穩:“他建議您最好再留院觀察兩個月,費用方面喻小姐已經全部結清,不用擔心。”
舉手投足,沉穩得體。
一雙漆黑狹長的眼眸透出些許溫和。
阮春禾沒有任何懷疑:“哎好,替我謝謝陳主任。”
“您客氣。”
這二人一來一回讓人心驚膽顫,喻嘉垂着眼睛心虛地看向别處。
阮春禾見他莫名有種親切,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小梁,你也是宏立醫院的醫生嗎?我瞧你格外熟悉親切,倒好像在哪見過似的。”
梁孟津微笑:“也許真的見過。”
他這麼一說,阮春禾當真琢磨起來。
不過剛剛大病初愈,什麼也琢磨不出來。
兩個人多聊了幾句,阮春禾問到他這個年紀有沒有結婚時,喻嘉不動聲色地觑了他一眼。
梁孟津說:“今天新婚。”
喻嘉看了看時間,生怕她媽再問出些什麼來,趕緊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媽媽,梁先生一會還有事呢,我先送他出去了。”
她送人到樓下,随口說:“你别在意,我媽媽就是看你眼熟所以多問了幾句,可能她在哪個新聞上看見過你。她今天才剛剛醒來,我還沒想好要怎麼和她說我們的事,等過幾天我一定會和她認真講的。”
梁孟津看着她,眼神漆黑:“好。”
他隻回了一個字,卻顯得極有耐心,好像算準了她還有話沒說完似的。
喻嘉抿了抿唇,躊躇半晌開口:“梁先生,你知道我不久前剛剛和…和周煜馳分手,緊接着我就跟您領了證。這些對我來說,确實太快太倉促了。”
“嗯。”他靜默地聽着。
“但是,既然我已經和您結婚,以前的事情我都會慢慢從心裡一點一點拿掉。”
喻嘉已經想清楚了,既然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那就無法回頭。即便沒有和梁孟津結婚,她和周煜馳也不會再有可能。
她咽了咽嗓,擡起秀淨的小臉,眼眸烏軟清亮:“我也不會對婚姻随便的。”
須臾,梁孟津眼眸深深:“我記住了。”
“那…時間不早了,一會趕不上航班就不好了。”她盯着時間看,從咖啡廳再到醫院已經耽誤了快一個半小時,眼下已經四點半。
“等一下。”他緩緩往前一步,微微俯身:“還有一件事。”
梁孟津的眼神低低落在她身上,“明天我安排人幫你搬家,位置一會發你。需要添置的東西直接告訴何言禮,他會安排。”
“啊。”
梁孟津:“你剛剛說不會随便。”
“我……”
“新婚第一天,梁太太要和我分居?”
男人有步步緊逼的意味。
喻嘉冷不丁被那三個字灼了一下耳朵,臉頰莫名發燙:“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
他再度往前一步,幾乎要與她氣息相貼:
“還是你更希望我搬過去和你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