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學生的推測既然是建立在她的理論之上,那對方又如何得出她會成為佛像的衣服?
江苓在這邊閉目苦想,大漢已經走到木門前,準備用他那一身的蠻力去拉門。
木門抖動着發出吱呀聲,像是有彈力一樣和大漢較着勁。
“草,這門有電,把我手臂都電麻了。”大漢甩着胳膊後退幾步。
平頭大哥問:“有電你還拉那麼久?”
“這門不僅有電,還有磁鐵。不,我的意思是說有吸力,像是磁鐵那樣吸着我的胳膊。”大漢離得門更遠了些,“我那是拉門嗎?我是想甩掉那門把手。”
平頭大哥神色凝重地盯着大門看,這讓他想到了動物園裡被電網攔住的黑熊。
當然,這裡的門不會像電網那樣簡單,而他們這些玩家也不會像黑熊那樣容易控制。
現在應該到正午了,窗外的陽光垂直地打在屋頂上,陽光的溫度透過屋頂傳到屋内。
77号突然握住了江苓的手,他說:“快開始了。”
江苓一開始沒明白他的意思,反應了一會兒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77号說的是快開始了,就是還沒開始。怪不得這些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江苓聽他這樣說,也開始揪心起來。她的腦海裡閃過嘴角微微上揚的佛像,佛像那空洞無神的眼神,以及那破爛不堪的僧衣。
為什麼她現在那麼關注佛像的僧衣?
她猛地反應過來,是暗示,是心理暗示!
信則有,不信則無!成為佛像的僧衣從自我相信開始。包括被佛像蠱惑也是因為對佛像心懷敬畏,覺得佛像擁有某種靈力。
若是從一開始,就目中無佛,自然就不會被佛像蠱惑。所以女學生早就在大叔看佛像的眼睛之前就已經看過佛像,且并未受到任何蠱惑。她從來就沒有透露過這個事情,而是站在一邊觀察。
女學生從一開始的目标就是江苓,她想置江苓于死地。
江苓拉起大叔的胳膊,朝着佛像走去。
“你要做什麼?”大叔被她拽着往前跑。二人站在佛像底下,大叔一直用手擋着眼睛,“99号,你不要每次都這麼突然。”
“我接下來要說的就是一件突然的事情。”江苓附在對方的耳旁道,“51号,佛像失靈了。”
大叔愣住了,“你說什麼?佛像失靈?”
江苓點頭,“你以為他們敢看佛像的眼睛是因為什麼?就是因為佛像失靈了,他們才敢看佛像的眼睛。”她指着頭頂的佛像說,“這東西現在沒有用了,你記住這東西現在不顯靈,它現在就是一幅畫而已。”
大叔顯然不太相信江苓的說辭,狐疑地盯着她看。
她清清嗓子,慢慢擡頭看向了頭頂的佛像。
大叔透過指縫見江苓果然在看佛像,他問:“真沒用了?”江苓低頭,用她那清明的目光給予對方答案。
“真的?”大叔再次問。江苓點頭,“真的,你看我這不在好好和你說話嗎?”
“原來是佛像失靈了啊,我就說那麼多人裡面怎麼就選了我成為眼睛呢?”大叔切了一聲,坦然擡頭看向佛像的眼睛,“嗐,還真是,我現在看佛像就像是看一副畫,一副沒有眼睛的佛像畫。”
大叔說這些話用着挑釁的語氣,他很慶幸自己重新選擇了隊伍,那個女學生太會忽悠人。
“32号,我之前還挺看好你的。你說你長得一副學生模樣,怎麼也借着學問來害人呢?”大叔用着劫後餘生的語氣頻頻對女學生發起攻擊。引的衆人紛紛懷疑猜忌。
女學生瞬間就明白過來這是江苓挑起的事端,她沒想到江苓這麼快就窺破了其中的奧秘。看了下次要更謹慎一些才是。
江苓一句佛像失靈,不僅把自己摘出來還順帶解釋了為什麼其他人現在看佛像不會被蠱惑的原因。
大漢:“既然佛像失靈了,那為什麼大門還是打不開?”
江苓:“佛像失靈了,但是佛像的眼睛還沒有找回來。”她的臉上挂着淡笑,“抱歉啊,朋友們,成為佛像的眼睛這事,從兩個人的事情變成所有人的事情了。”她嘴裡說着抱歉,臉上卻毫無抱歉的神色。
“什麼叫從兩個人的事情變成所有人的事情?”大漢讨厭别人跟她打啞謎,“小娘們,你少跟我逼逼賴賴說些有的沒的。”他轉頭看向女學生,“你也是一樣,别以為我選擇和你站一隊就會聽你的,老子誰的話也不會聽。”
“老子……”大漢捂住了喉嚨,嘴裡唔唔唔的說不出話,看那模樣像是吃什麼東西噎住了一樣。
江苓扭頭和77号對視一眼,77号濃眉皺起,朝着她走過來,沒走幾步,他就捂着脖子停下來,蒼白的臉上瞬間漲紅,紅色逐漸加深,呈現豬肝色。
“你躺下來。”江苓沖過去,拉着77号的胳膊,将人往下拉,“在地上躺平。”
不遠處的大漢聽言也跟着躺下來。
七人之中的男人先中招,個個呈現窒息之态,在地上躺平後症狀有所緩解。
卷發女士守在平頭大哥身邊,淚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她問女學生,“要怎麼救他們?”她的話音剛落,就響起男人們的痛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