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都不來上班嗎?”安福生對着公司緊閉的門自言自語,“這也太懶了,怪不得公司開得這麼小,員工還就一個,不,現在一個也沒有了。”
本來經保安大叔提醒,得知自己可能會被老闆罵,安福生一路上來心裡還忐忑不安,沒想到老闆竟然沒來上班。
雖然免于被罵是好事,但是好不容易來一趟,居然跑空了,他很失望啊。
此時此刻前老闆在安福生眼裡俨然成了非常不上進的人。
不上進的人此時已經談了整整一上午的生意,茶也喝了好幾輪了。
“阿嚏!”何止捂住鼻子,“不好意思。”
“何總感冒了?”對方關切道。
“沒有。”何止吸了吸鼻子,通暢無阻。
“那可能是有人想何總了。”對方開玩笑道。
何止不置可否。
“那我繼續給您介紹我們廠的核心技術……”
……
不能确定何止什麼時候回來,又沒有他的電話号碼,安福生隻得返回保安室找保安大叔要了一張便簽紙給何止寫留言,沒辦法,家裡孩子沒人照看,他不能離開太久。
安福生寫好留言,将便簽貼在門上,确認貼穩後又把裝酸酶鴨雜的袋子挂在門把手上。
“要是他今天不來,鴨雜放到明天不就壞了?”
安福生想了想又把鴨雜拿了回來。
便簽上留了福利院的地址和溫憫的電話,何止看到便簽如果要找他的話可以打溫憫電話或者到福利院找他,不過安福生覺得何止沒有找他的可能,便簽最直接的作用大概是何止知道自己唯一的員工辭職了,去重新找一個員工,所以安福生把辭職寫得很确切。
安福生跟保安大叔道了别,坐公交車回福利院。
回到福利院,兩個孩子剛好睡醒,都還一臉懵地坐在床上。
安福生給溫星瑞換了尿不濕,将兩個孩子帶到一樓的架空層玩,他自己則找了把鋤頭去後院翻地,他今天早上買了些菜苗,下午得種上,否則放到明天就蔫了。
後院除了之前開的一小塊菜地,其他地方雜草比腰還深,安福生昨天問過溫憫能不能開地,溫憫說随便。
安福生對面積單位沒有概念,隻覺得後面這塊荒地好大,跟自家十擔谷的田[1]差不多大,用五分之一種菜,一年到頭都吃不完。
不過他決定之後慢慢把地都開了,今年可以先用一部分種菜,其他的撒點肥料養着,來年開春種莊稼。
“這麼大塊地,種點什麼不好,怎麼能荒着呢?”
作為農村人,安福生看不得任何一塊土地撂荒。
安福生扛着鋤頭走到架空層後面的荒地,“先從這兒開始吧,挖地看娃兩不誤。”
大概是怕孩子們平時跑去草叢裡危險,架空層傍荒地這邊安裝了欄杆,溫星瑞坐在地上雙手抱着欄杆,腦袋從擠在欄杆縫裡看安福生,溫星河則安安靜靜站在欄杆後面。
“你倆就在後邊玩,别亂跑哦。”安福生道。
溫星河:“好的。”
溫星瑞:“嘿嘿。”
地裡飛蓬、辣蓼、蒼耳草等長得十分猖狂,可見這塊土地還挺肥沃,現在是秋季,大多數野草已經成熟,像四十幾歲的人一樣,正是韌勁十足的時候,根莖紮在土裡,别提多紮實了,安福生試着用蠻力拔了兩棵,差點給自己拔了個倒栽蔥。
“本來想連根拔可以順便松松土,既然不好拔,就别怪我上科技與狠活了。”安福生摩拳擦掌拿起鋤頭。
一腳踩趴一棵高壯的飛蓬草,安福生高高揚起鋤頭,然後對準根部落下,“嘿!”
鋤刃落在飛蓬草根部并被彈開了。
“嗯?這麼厲害?”安福生再次揚起鋤頭,聚集手臂力量,“吃我第二鋤!”
腳下踩着的莖回彈的力量突然消失,肥壯的飛蓬草從根部挖斷開。
“哼,區區飛蓬草,還能為難我第三千代神農繼承人?”
溫憫一醒來就聽到外面“嘿哈嘿哈”的聲音,她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往下面看,咋地一看,隻見荒草湧動,再仔細一看,發現還有個人,那人不是安福生又是誰?
“幹嘛呢福仔?”
安福生擡頭,大聲喊:“我在開菜地。”
“這麼深的草你用鋤頭挖?怎麼不用除草機?”
“除草劑?打在地裡不好吧?”安福生喊道。
溫憫:“總比你用鋤頭挖費時費力好吧,你挖多了手會起泡。”
安福生:“可是農藥打在菜地裡不健康。”
“什麼農藥?”溫憫才發覺他可能理解錯了,好笑地解釋道:“是除草的機器,不是農藥,應該在放廚房後面的雜物房裡,你去看看。”
安福生放下鋤頭去雜物房。
雜物房裡東西很多,像機器一樣的東西有幾個,安福生以前沒見過除草機,根本不知道是哪個。
“你右手邊下面那個。”溫憫從後面進來。
安福生指着右下方被蛇皮袋蓋住的東西,“這個?”
“對。”
安福生掀開滿是灰塵的蛇皮袋,把機器拖了出來,問溫憫:“這個怎麼用?”
“你以前不是經常用嗎?怎麼……”話沒說完突然想起安福生現在是失憶狀态,溫憫道:“不好意思,忘了你失憶了,不過我也沒用過,以前都是你負責割草的,不過應該不難,咱們研究一下。”
兩人蹲在機器旁研究。
安福生:“不會太久沒用壞了吧。”
溫憫:“不可能,每年都有用,咱們後院也是經常打理的。”
安福生看着滿院子的荒野:“經常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