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酌南不假思索地說道:“如果我死了,我希望師尊能夠把我埋在無涯閣附近,如果閑的話就去陪陪我,和我說什麼都行。”
虞三五神色不變,“好。”
牧酌南倏地笑了,“至于在我死之前……”
“等等。”虞三五豎起一根蔥白的手指,“陶之遙現在就在外面,你可以出去問問她我以前的事,說不定你就想換個師尊了。”
牧酌南微笑着搖頭,他有些逾矩地輕輕握住虞三五的手,重新把她的手放回床上,“弟子死前的願望很簡單,隻要師尊再也不提換師尊的事情即可。”
虞三五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她微微垂眸,“不知好歹的牧酌南。”
牧酌南也不生氣,他把水杯遞到虞三五面前,“師尊喝水。”
虞三五拿着水杯,突然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牧酌南,去問問陶之遙吧。”
她不緊不慢地說道:“放心,不給你換師尊了。”
牧酌南乖順地點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看着牧酌南還不忘貼心地關上門,虞三五一仰頭,飲盡杯中的水,重新躺在床上閉上了眼。
牧酌南走出房間,發現底樓的客廳裡不僅僅隻有陶之遙,還有葉無瑜。
她們兩個各捧着一杯茶,陶之遙閑适地靠在沙發上,“喲,今天有漂亮美人來找我啊。”
葉無瑜表情淡定,“那幫兔妖是怎麼回事?”
陶之遙摸了摸自己的指甲,“還在查。”
牧酌南走下樓,很不客氣地拿起一邊空着的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
“虞三五把你趕出來了?”陶之遙輕啜一口茶,“啧,可憐的牧酌南。”
牧酌南喝了口茶,“師尊讓我來問你當年的事情。”
陶之遙挑眉,“她的事情卻要我來幫她說?”
牧酌南沒說話,安安靜靜地喝茶,他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他對虞三五過去的事情真的沒有任何興趣,隻不過是因為虞三五吩咐了,所以他才過來問一問。
陶之遙聳了聳肩,“說實話,當年你的師尊成為地府尊者的時候,我人其實不在地府,所以對這件事情了解不太深。但是我知道你師尊她一開始其實是人族,而且身份貌似還很高貴。你不知道,其實地府大部分重要的公務都是你師尊處理的,其他的尊者要麼是真的應接不暇,要麼是學都學不會,所以他們隻能處理一些基本的,簡單的,真正重大的都是交給你師尊的。不過說實話你師尊也不吃虧,如果你的師尊不是這麼強的話,那麼她得到的好處應該還會更明顯一些。”
葉無瑜突然補充道:“就比如上次花杳然那是,骨刑給的賠禮确實多,這不僅僅是在向你賠禮道歉,也是害怕虞三五撒手不幹他的活了。”
陶之遙繼續說道:“而且你師尊估計是地府尊者中最奇特的那一個了,她除非真的必要,否則絕對不會來人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也無法理解為什麼一個人族卻死活不回人間。”
牧酌南淡定地看着葉無瑜,“我相信你知道的應該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