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你這是……魔方?”朝白帝神色複雜地看着牧酌南把玩着手上的玩意兒,“你三個月不來鬼門就為了這個?”
牧酌南擰着手裡的魔方,頭也不擡,“嗯。”
朝白帝嘴角一抽,“這絕對是普天之下最貴的魔方,沒有之一。”
沒有人會在一個魔方上鑲嵌寶石,不會有人把金羽融化後抹到角殼上,也不會有人把流金熔煉作為最内部的轉軸,更不會有人在組裝完了一個魔方之後還日日夜夜地反複調試。
牧酌南頭也不擡地繼續扭動魔方,“嗯。”
他忙了整整三個月,就是為了手上的這個魔方。他花了整整七天才集齊材料,雖然地府是富,但是有些東西也不好找,外加上其中一些材料在别的尊者手裡,由葉無瑜出面讨要總得花點時間。
好在現在處理地府事務的是牧酌南,而且他要的東西雖然珍貴但是也不算多,别的尊者自然也樂意做這個順水人情。
在七天的時間裡,牧酌南已經大緻設計好了圖紙,接下來就是各種東西的熔鍛與重組。
這花了他将近兩個月的時間。
牧酌南雖然在餘晖森林裡興風作浪習慣了,但是就沒當過鐵匠。為了這一個魔方,他幾乎在火爐子邊睡了兩個月。
魔方弄出來了也不算完,他已經調試了一個月了。
牧酌南在這方面簡直就像是一個強迫症患者,他要魔方擰動時足夠流暢,要不是技術是在不行,他甚至會思考能不能每一次擰動魔方都是一幅新的圖畫。
牧酌南看着手裡的魔方,是個三階魔方,“這是我送給師尊的第一件拿得出手的禮物。”
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花杳然翻了個白眼,“感情你之前送的霰夙花什麼都不是。”
霰夙花不可謂不珍貴,隻有地府的餘晖森林才有可能出現霰夙花,而且這樣的花大多都長在懸崖峭壁之上,能摘下來就已經挺不容易,更何況整株挪下來。
不是說做不到,而是沒有人會抱着跌下懸崖粉身碎骨的危險去做這件事情。
但是比起牧酌南手上的這個魔方,就連霰夙花都不值一提。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可是戰争花的錢都沒牧酌南自己燒的多。
牧酌南的動作頓了頓,“這是賀禮,師尊出關時的賀禮。”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着魔方,“很重要的。”
“如果我送我爹這麼一個玩意兒,他估計能哭死。”朝白帝一臉若有所思。
花杳然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突然神色一凝,“鬼門要開了。”
牧酌南擡起了頭,“鬼門要開了?”
花杳然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對。”
……
鬼門緩緩打開,裡面走出來了一個鬼。
那個鬼高高壯壯,是個男子,男子臉部浮腫,看起來像是淹死的。
花杳然收起了先前悠閑的樣子,神色嚴肅,“進入往生之門吧。”
那個鬼神色平靜地走向往生之門,連看都不看花杳然一眼。
朝白帝就站在不遠處,他也沒看她。
牧酌南就站在往生之門旁邊,腦子裡卻還在想着怎麼改良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