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酌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流着血的手掌，渾不在意地甩了甩手，避免血液讓自己握不住刀柄。

江傾越似笑非笑，“你走不掉了。”

他的手上依舊握着那翠綠的柳條，更加恐怖的是，經過了這麼一番劇烈的打鬥，柳條上面的葉子也沒落幾片。這當然不是因為這柳條是什麼珍寶，而是江傾越懂得怎麼四兩撥千斤。

牧酌南深吸了口氣，再次舉起刀：“再來。”

江傾越大笑，“來！”

牧酌南下手沒留情，江傾越雖然欣賞牧酌南，但是下手依舊狠辣，招招都是要命的狠招。

即使江傾越壓制了修為，但是牧酌南還是處在下風，他的呼吸漸漸粗重，手臂上已經多了好幾條血痕。而江傾越手上的柳條已經變得光秃秃了，甚至還短了一截。牧酌南身上的傷十有八九都是因為柳葉，柔軟的柳葉就像是利刃一樣鋒利，因為江傾越虎視眈眈，牧酌南還不能躲，隻能咬着牙全部硬抗。

“你比當年的我厲害多了。”江傾越忍不住贊歎。

牧酌南的本事沒他高明，能夠戰到此時純粹是靠着一身妖族蠻力和頑強的生命力，但是他明明知道那些柳葉鋒利如刀，但還是咬着牙全部抗了下來。

一般人碰到這種情況，十有八九都是先抽刀把這些柳葉打開，但是牧酌南卻看似愚蠢實則極其聰明地不去管這些柳葉。

“因為我知道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赫赫有名的高手，我甯可身上被劃幾道口子也不願意腦袋被砍下來了。”牧酌南神色平淡至極，“繼續。”

江傾越哈哈大笑，“你還打得動嗎？”

江傾越眼光老辣，早就看出牧酌南此時不過是強弩之末，實在是不足為懼。

牧酌南很誠懇地說道：“打不動。”他一翻手，崩裂的虎口正在慢慢流血，“但是我不打算放你過去。”

原本滴落到地上的血液突然開始緩緩流動，然後開始膨脹，慢慢地組成了一隻野獸的形狀。

那隻野獸的模樣實在粗糙，隻有一個大概的輪廓，但也能看出來是隻狼。牧酌南仰天嘶吼，那隻狼也随着他的動作仰天長嘯。

随即，血色的巨狼撲向了江傾越。

江傾越哈哈大笑，“你以為這樣就能攔住我嗎？”

他一擡手，柳枝豎直着懸浮在空中，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陣碧綠色的光芒。随着血色巨狼的靠近，江傾越神色一肅，他往下猛一按掌，沉聲怒喝道：“給我破！”

血色巨狼的動作頓了頓，随即以一種更兇猛的勢頭往前撲。

江傾越驚異地看向牧酌南，就看到對方雲淡風輕地擦去嘴角的血液，而血色巨狼的輪廓卻越來越清晰。江傾越冷笑一聲，凝神細細觀察，突然一抓柳條，一指巨狼的血盆大口。

但柳條與巨狼撞上的瞬間，一股強大的沖擊撲面而來，雖然幾位尊者都很有高手風範地一動不動，就連衣角也不亂一下，但是花杳然和朝白帝卻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陶之遙雙手抱胸看着狼狽的牧酌南，對方此時顯然也不好受，他捂着胸口，一咳就是一大口血。

“此子……若是不死……不是善星就是煞星。”她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