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你确實很強。”江傾越緩緩擦掉嘴角的血迹，他終于受傷了。

柳條早就在剛剛的強烈沖擊中變成粉末了，但是血色的巨狼也消失不見了。

江傾越掃了一眼四周，再也沒有看到任何鮮紅。

牧酌南笑着指了指自己，“你說，如果我把我全身上下的血都放幹了，能不能把你永遠留在這裡？”

江傾越搖頭，“我以為你明白什麼叫做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牧酌南笑了一聲，“你能為了一把劍不離不棄跑到地府，我為了師尊，用命把你留下來又算什麼呢？”

江傾越神色平靜，“你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你完全可以讓别人代勞。”

牧酌南咳了一咳，“其實我之前是想這麼做的，但是你辱罵了師尊。”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但是眼睛卻亮得吓人，“我是師尊唯一的弟子，你若是想要辱罵她，必先殺了我。”

江傾越深深地看了牧酌南一眼，“我一向聽聞狼妖高傲。”

牧酌南一笑，“耳朵聽見的，都做不得數。”

花杳然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回去！”江傾越還沒說話，牧酌南卻怒喝，“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

“你很厲害。”江傾越正色道：“有你這樣的對手，是我的榮幸。”

牧酌南調整了一下呼吸，“能因此而死，也是我的榮幸。”

江傾越看着傲然而立的牧酌南，氣勢節節攀升。

其實，如果江傾越這個時候想要殺牧酌南，絕對不用費這麼大的勁兒，畢竟人家現在連站着都勉強，基本上都到了推一下就倒的地步。但是，江傾越還是竭力把自己調整到最好的狀态，對于他而言，這是他給對手最大的尊敬。

牧酌南就這麼靜靜站着。

葉無瑜往前走了一步，陶之遙一把攔住了她。“别急。”

陶之遙神色平靜，“再等等。”

葉無瑜冷聲問她：“虞三五的怒火你承受得起？”

“放心。”陶之遙語氣淡淡，“這狼崽子不會有事。”她喃喃自語，“如果……他真的是族群裡唯一幸存的狼崽子。”

“我不是不能放你一馬。”江傾越突然開口。

牧酌南緩緩舉起了彎刀，他的手依舊在顫抖，“哪兒來的這麼多廢話？”

江傾越閉了閉眼，擡起手，氣流翻湧，直沖牧酌南。

“這麼大把年紀欺負一個小輩，江傾越，你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清淩淩的女聲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