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傾越挑眉,“這一時半會兒可說不清。”
牧酌南盤膝坐在地上,“我的意思是,你們那個時代還是修士多嗎?”
江傾越點頭,“算是吧,但是天地靈氣已經開始匮乏,有的修士就和凡人差不多。天地靈氣的匮乏對凡人沒什麼用,但是對修士卻是緻命的,所以本來就沒什麼天資的修士終其一生也學不會幾招,即使是天資好的修士也受到了很大限制。”
他似笑非笑,“我的運氣還算是不錯,本身的資質雖然不算頂尖,但是好在有一身不錯的悟性,這才靠着劍術登峰造極。修士們本來比拼的就是法術,像我這樣的還真是鳳毛麟角。”
牧酌南還想問什麼,但是餘光卻捕捉到了一抹亮色。
“我以為三年能讓你安靜些。”虞三五清淩淩的聲音響起。
“肆規尊者!”江傾越的反應比牧酌南更大。他猛地擡起頭,目光炙熱地看着虞三五……手裡的那把劍。
突然,江傾越仰頭長嘯一聲,手臂用力,綁着他的鍊子轉眼之間就碎成了粉末。江傾越順勢一踩架子,就像是炮彈一樣沖向虞三五。
比起江傾越的聲勢浩大,虞三五那邊幾乎算是不動如山了,螭影劍甚至都沒有出鞘。
一聲巨響。
江傾越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虞三五依舊站着,一步不動。
江傾越很快就爬了起來,甚至更加興奮了,“再來!”這一次,他眼神一凝,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凜冽起來。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
虞三五終于擡了擡眼,“有點長進。”
雖然這一次江傾越沒過兩招就又被打趴下了,但是江傾越再一次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蹦了起來,他一揚手,恰好一片樹葉落下,眨眼之間樹葉就被切成了碎片。
可惜,這一場算不上戰鬥的戰鬥隻用了不到五分鐘。
虞三五神色平靜,江傾越癱倒在地。
“哈哈,比上次久了。”江傾越大笑,“肆規尊者,你等着吧!”
牧酌南看着江傾越,突然覺得他勝利的可能性簡直堪憂。
虞三五一揮袖,“你可以走了。”
江傾越半點不生氣,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慢慢離開了。
“師尊。”牧酌南走到虞三五身邊,頭微微低着,“弟子見過師尊。”
虞三五沒說話。牧酌南也不敢說話,他低頭看着虞三五裙子上的花紋。
虞三五今天穿了一身深藍色的長裙,腰部右側嵌着銀色圓扣,裙擺長長,直接拖到地上。牧酌南看得仔細,自然也看到了裙上的暗紋,像是一片片葉子,極其繁複。
按牧酌南淺薄的見識,這衣服本身就是好料子,再加上這麼複雜的暗紋,價格想必還要翻上幾翻。
“為何低頭?”正在牧酌南盯着那暗紋看得出神時,虞三五的聲音突然響起。
那聲音就像是冬日寒泉,直接凍得牧酌南一激靈,他下意識地回答道:“因為站在弟子面前是師尊,弟子不敢逾矩。”
虞三五緩緩轉過身,凝視着牧酌南,“你無罪,無需奴顔婢膝。”
牧酌南微微垂眸,“是弟子學藝不精,沒有攔下江傾越。”
虞三五神色不變,“你本來就攔不住他,無需勉強。”
牧酌南盯着那片片暗紋,“是弟子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