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三五給自己倒了杯茶,不緊不慢地一抿,“時侯未到。”
葉無瑜翻了個白眼,“下次這事兒你可千萬别來找我,做多了我良心不安。”
虞三五把玩着自己手上的骨瓷杯,這骨瓷杯甚至不比她纖細的手指白多少。
虞三五閉了閉眼,“再等等。”
葉無瑜神色一肅,“你老實告訴我,上一次你貿然出關到底有多少後遺症?”
虞三五沉默不語。
“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認識多年,葉無瑜早就摸清楚虞三五的脾性了。
虞三五突然開口:“牧酌南總歸是要離開地府的,沒必要一直拘着他。”
葉無瑜搖頭,“時間久了,我倒覺得你才是那燕子,明明時代變了,卻固執地守着這一塊寸草不生的地方,也不相信牧酌南會留下來。”
她反問虞三五,“你為什麼不相信牧酌南能讓荒蕪之地重新開花呢?”
虞三五把玩着茶杯,葉無瑜的話卻一字不漏地傳到她的耳朵裡,“牧酌南很可能是他們族最後一隻狼妖了,他的存在本來就順應天意,他是天道之子。既然如此,你真的要用常理揣測他嗎?”
虞三五的神情無悲無喜,“葉無瑜,你怎麼就知道,當他走上那片荒蕪之地的時候,不會被一道天雷給劈死呢?”
……
“鬼門的風景好,鬼門的空氣很清新。”花杳然幸災樂禍,“你還是得來啊。”
牧酌南躺在一塊石頭上,手上還拎着本書,一臉生無可戀,“是啊。”
花杳然好奇地湊過去,“你現在在看什麼?”
牧酌南歎了口氣,把書合上,“《第十二夜》。”
“莎士比亞的四大喜劇之一?”花杳然挑眉,“我還以為你不會看這些東西。”
畢竟現在都是地府的人了,花杳然比牧酌南大不少,修為也還不錯,但是在地府依舊算是小輩。他雖然接受了一些系統的現代教育,但這些教育的目的也是為了保證它和現代不脫節,對于西方文學的了解其實并不多。
朝白帝也差不多。
花杳然感慨:“在這方面,估計你是做得最好的。”
葉無瑜反而挺重視這方面的,當然,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牧酌南年紀小,還不如不修煉。
虞三五已經是個甩手掌櫃了,葉無瑜覺得自己有必要多照顧牧酌南幾分。
牧酌南剛想說什麼,卻突然看到花杳然身後不遠處出現了一個黑點,那個黑點迅速擴大,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黑洞。他猛地坐起身,“鬼門開了。”
這一次的鬼門開得突然,而且開得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