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酌南暗自想着，昨天那兩個玩意兒都踩過了屋頂，說不定屋頂上還能留下些什麼。

但是，當牧酌南劈完了柴，回到自己的屋子旁剛想實施自己的計劃時，卻看到了沖着自己走來的張老頭。

張老頭看向牧酌南，“和尚小子，去劈柴。”

牧酌南一愣，下意識回答道：“劈完了。”

張老頭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那你就去提幾桶水。”

“好的。”畢竟此時寄人籬下，牧酌南也隻能乖乖答應了，“張大爺，小僧不會偷懶的。”

張老頭嗤笑一聲，“你這自稱也該改改了。”

牧酌南隻能幹笑兩聲。

大清早的，水井旁邊都沒什麼人。牧酌南卻看到了昨天帶他們到張老頭家的老婦人。

“大嬸起的可真早啊。”牧酌南微笑着沖對方打個招呼，他甚至還十分動作十分自然地接過對方手中的桶，給對方打好了水。

“謝謝啊小師傅。”老婦人眯着眼睛笑，“你和那小姑娘晚上住得還好嗎？”

牧酌南笑道：“很好，張大爺是個好人。”

“要我說啊，張老頭人雖然看起來陰沉，但是其實挺不錯的，就是這事頗不地道……”老婦人壓低了聲音，“你和那小姑娘是不是私奔的？”

牧酌南呆住了。

老婦人看他沒說話，就以為他是默認了，她把聲音壓得更低了些，“放心，這事兒絕不外傳，倒是你啊，這頭發不留起來到底引人注目。回頭我就跟張老頭說把你們房間的褥子撤掉一條，你也好和那小姑娘一道……”

牧酌南嘴角一抽，忙不疊地拒絕，“不必了大嬸，不必了不必了……”他的額頭有冷汗落下，“既然大嬸你已經看出來了，但是能否不聲張？那……那姑娘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我……我不想糟蹋了她。”

牧酌南隻是感覺自己的後背全是冷汗，他怎麼敢對師尊起那樣混賬的心思？他還不想被天打雷劈。

但是他轉念一想，他現在說這樣的話……好像也挺該被劈一劈的？

“行行行。”老婦人顯然不知道牧酌南在想什麼，她甚至主動伸出手，友好地拍了拍牧酌南的肩膀，“你們會在一起的。”

牧酌南深吸了口氣，強行擠出一個笑容，然後趕緊大步離開了。等回到院子裡，牧酌南把一桶水給張老頭，再拎着另外一桶回到了他和虞三五的屋子。

虞三五已經醒了，但是她沒起床，而是依舊半躺在床上，用手撐着頭。

牧酌南的心中突然一緊，“殿下？”

虞三五微微擡眼，“何事？”

牧酌南沉默了片刻才說道：“……無事，殿下就先将就着些洗漱吧。”

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是沒有勇氣把張老頭和老婦人的腦補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