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不合常理的要求，李言玉什麼都不問，毫不猶豫地應下了，“末将領命！”

牧酌南突然哈哈大笑。他笑得大聲，沒有半點收斂的意思。

李言玉眼皮子也不動，靜靜地看着突然發瘋的牧酌南。

牧酌南也不在意，他扶着桌子繼續笑，笑得手都有點抖。

直到李言玉在猶豫牧酌南這樣是不是病要不要找軍醫來看看時，牧酌南終于慢慢停下了。他的眼角有星星點點的光，好像是笑出來的眼淚。

牧酌南卻不擡手去擦，他注視着李言玉，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帶着淚光的眼睛卻泛着血色，好像随時都能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他的語氣卻平靜到了極點，“本王要把他們……都，殺，了。”

牧酌南要李言玉子時帶人上戰場，自己卻大早上就出發了。

斥候未動，主将先行，要不是正經主将是周溫黎，外加上周溫黎知道牧酌南本身修為不俗，他也不敢如此亂來。

牧酌南是獨自行動，因為不用顧及其他人，所以他一個人走得飛快，遇山就爬，遇河就渡。

遠遠看過去，還真有幾分神仙樣。

但是即使牧酌南的速度很快，他也花了整整一個小時才到。也正是因為他不走尋常路，所以還真沒人發現戰場上多了個人。

牧酌南也不急着出現，他找了一個隐蔽的地方藏好，然後神色平靜地看着遠處大軍。他看到了那一抹黃色。

牧酌南閉了閉眼，然後死死地盯着那抹黃色，他的眼睛睜得很大，眼眶卻紅了。他看着那抹黃色落馬，看着有些士兵慢慢圍上去……

“保護陛下！”一個男人的嘶吼幾乎能劃破天際，他舉起手中的長矛直刺，卻被一掌拍飛。

“保護陛下！”混亂來得猝不及防，有些士兵當即調轉方向，将武器對準了同伴。

牧酌南猛地站起身，他眯起眼睛往那邊看，看到一個将軍被人扶起來，顯然受傷不輕。

還有些修士緩緩朝内擠壓，武器對準另外一些修士。

“保護陛下！”他們齊齊怒吼，聲音震破天際。

對面還沒出手，自己這兒先亂成了一片。

牧酌南神色複雜地看着遠處，但是他隻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