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不是沒有女子配劍的,但大多花紋繁複,顔色鮮豔,倒是沒幾把像面前這把劍一樣沉靜内斂的。
看着倒有幾分新意。
牧酌南笑着解釋道:“這劍是微臣取了蛇骨,親手打制的,後頭又取了寶石作花紋,但是看着也不輕佻。”
禮部尚書似笑非笑,“牧大人送些寶石也就罷了,怎麼就送劍了?劍可是兇器,在這大喜的日子送劍……是不是太不吉利了些?”
牧酌南沖着對方一抱拳,“李大人有所不知。”
他正色道:“這把劍曾陪伴了我一年有餘,我拿着此劍,未曾吃過敗仗。”
他又扭頭對虞三五笑:“還請讓微臣向您展示一下這劍有多漂亮。”
虞三五似笑非笑地把劍遞給他。
牧酌南握着劍柄,然後抽劍。
劍刃劃過劍鞘的聲音幹脆利落,随着劍刃一起出鞘的仿佛還有一股血腥氣。
那是在戰場上積年累月,洗也洗不掉的血腥氣。
看牧酌南抽劍,衆人背後皆是一涼。
仿佛投身于遼闊無垠的草原戰場,面前就是曾經不可一世的草原雄兵。
“啪嗒。”一聲輕響,那開得正豔的梅花竟然紛紛落下枝頭,看起來也隻有半口氣了。
牧酌南見好就收,他重新把劍交給虞三五,故意苦着臉說:“看來微臣又惹了禍了,陛下可要輕點罰。”
工部尚書的後槽牙都快被他自己咬碎了。他本以為自己以梅花試探本就是一妙計,卻沒想到牧酌南這麼不要臉。
這下好了,梅花毀了,牧酌南又親自請罪,他還能說什麼?
虞三五先不急着降罪,反而問道:“這劍叫什麼名字 ?朕看着,倒覺得熟悉親切。”
牧酌南的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影。”
這劍是牧酌南仿着螭影劍造出來的,大到劍身,小到花紋,雖然材質不一樣,但是乍一眼看上去卻是一般無二。
“哪條蛇的蛇骨竟被你拿來制劍?”
牧酌南用輕的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回答道:“殿下見過的。”
就是當年他帶着剛剛成為太女的虞三五往深山裡逃的時候斬殺的那條蛇。
虞三五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你倒是個有心的,那朕便給你個恩典,你想讓朕怎麼罰你?”
牧酌南假意沉思片刻,“到底是毀了人家的梅花,罰的輕了倒顯得殿下偏頗……不如……殿下就把這定北侯的位置給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