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酌南沉着一張臉,“他們已經守在鬼門了,南嶽不能去,既然南嶽不能去,就往遠走。”
牧酌南很有自知之明,精衛竟然敢闖進地府,那麼必然是有一定實力的。他和花杳然實力不濟,過去了也沒用。所以他們必然要避開正面戰場,既然如此,就要去離南嶽最遠的北淵。
牧酌南緩緩捏緊了拳頭,“我們不是戰鬥主力。”
花杳然沉默着啟動了陣法。
但是他們幾個眼前一花,面前卻不是北淵的那一片現代大廈,而是一片又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
“這裡是……”花杳然皺眉。
“餘晖森林。”牧酌南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色,“空間會被空間陣法影響嗎?”
花杳然仔細思索良久才回答道:“理論上會,如果是通過陣法去一個地方,而那個地方沒有事先布置下标記點,又或者是标記點太弱不足以定位,足夠強大的陣法就會強行打開一條通道,但是到底會落到哪裡就不清楚了。而且在這一次空間錯亂之後,在空間沒有恢複之前,使用其他空間陣法也有可能被影響到。”
牧酌南又問:“那如果是别人設下了标記點,在空間錯亂的時候,有沒有可能另一個陣法會标記到這個标記點?”
這一次花杳然回答得快多了,“會,空間錯亂的時候,陣法會盡可能尋找一切坐标,這個時候就有可能檢測到别人的标記點,從而以此為目的地。”
牧酌南竟然忍不住想笑。他就地蹲下,修長的手指輕撫腳下,輕聲道:“這裡原本都是血。”
他認識這個地方。他就是在這裡,殺了在鬼門開的那一晚闖進地府的兩個人。那個時候沒人去管屍體,大概就是那個時候血滲了出來,深入地底。
那群人本來應該是來做一個坐标的,卻沒想到在他這邊折了。哪怕是用他們的血臨時做成标記點也不穩定,所以精衛的陣法才會引起空間錯亂。
所以花杳然的陣法才會把他們傳送傳送到這裡。牧酌南也不知道是在笑别人還是在笑自己,他凝視着手底下這片曾經沾滿了血的土地,輕聲道:“真他媽是個孽緣。”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花杳然見牧酌南神色陰晴不定,覺得他可能不會避開正面戰場了。
果然。
“去鬼門。”牧酌南站起身。
“你如果想去送死就别拉着我。”童朝雨終于開口了,“你一個弱雞去了有什麼用?”
牧酌南十分笃定,“師尊他們十有八九會留在無涯閣以逸待勞。”
“所以呢?”牧酌南的腦子飛速運轉,“精衛不是瞄着無涯閣的,他們的目的是鬼門。”
突然想起了當年險些殺死他個女鬼,他更加笃定了三分。
“但是他們不能讓人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是鬼門。”
牧酌南的虎牙抵了一下舌尖,輕微的疼痛讓他的眼睛越來越亮,“所以他們必然會派出大量人手去堵無涯閣,而且他們要做得真,就好像他們的目的就是無涯閣一樣。如果我是他們,我一定會把大量的人手全部派過去,然後留一小部分人偷偷潛到鬼門附近。這部分人一定不能多,他們要善于隐藏自己。這個時候反而不能去無涯閣,那邊必然高手雲集,去了就是送死。就算是到鬼門那邊撲空了也沒關系,大不了到那個時候再去北淵找人幫忙。”
“那你怎麼知道你能好運到在鬼門都碰不到一個你絕對打不過的?”
這個問題花杳然代替牧酌南回答了,“因為他們如果是真的瞄着鬼門的話,十有八九是想強行打開鬼門,打開鬼門的人要有極強的陣法實力,但是實際戰鬥力卻未必強。應該會有人保護那個要打開鬼門的人,但是如果實力氣息太強的話……一旦暴露就必然引起師尊他們警惕。所以隻能挑弱的,那樣就算被發現了也隻會以為是雜魚。”
童朝雨皺眉,“你确定開鬼門那人不強。”
花杳然豎起一根手指,“據我所知,能開鬼門的人一定是陣法大家,如果他專精于陣法,那麼于戰鬥一道上确實不強。其次……”
花杳然語氣悠悠,“如果精衛真有這麼多強者,他們早就殺到地府了,哪還用這麼多年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