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瑜笑笑，“你别太在意你和花杳然之間的差距，人家歲數不知道比你大了幾輪。花杳然原本心魔纏身百年難有寸進，如今心魔稍解，厚積薄發不足為奇。”

牧酌南沉默了良久才開口，語氣悶悶的，“我沒想和花杳然比。”

葉無瑜挑眉，“那你想和誰比？朝白帝？江傾越？”

牧酌南終于擡頭，眼睛裡極靜，卻又仿佛掀着滔天巨浪，“我要和地府尊者比，别人我都不比。”

葉無瑜被他吓了一跳，“和誰比？”

牧酌南答得铿锵有力，“地府尊者！”

葉無瑜壓下心中驚濤駭浪，勉強保持冷靜：“誰給你灌了迷魂湯？”

“沒人，我自己想出來的。”

聞言，葉無瑜幹笑兩聲，“那你還真敢想。”

哪怕牧酌南真是翼狼族裡頭最後的一隻純血狼妖，哪怕他天道眷顧，哪怕他天賦卓絕，但是依舊難。

葉無瑜知道怎樣才能成為地府尊者，且不說地府尊者的名額到底有沒有上限，達到成為地府尊者的标準都夠嗆。地府尊者之前的實力強弱也是有差異的，若是不借外物，虞三五和骨刑尊者炙焦尊者這等劍修法修體修是強的，但若是算上綜合實力，地府尊者們的差距就不是那麼好計算了，輸赢之間還得算上那麼幾分妙不可言的運氣。

葉無瑜自問硬打是打不過虞三五的，兩個人若是真下死手面對面硬碰硬，兩個她估計都能被虞三五徒手劈了。但若是給她施為空間好好布置一番，葉無瑜不信自己毒不翻虞三五。

千壽尊者看起來失了靈寵就像廢了，但是實則他自身實力也不容小觑，否則哪敢在精衛四伏的情況下直接穿過大半個戰場來照看牧酌南花杳然這幫小輩？

地府尊者裡面是真有些不是專門打架的，但若是真要打架，他們的實力也是頂尖的。地府尊者說是尊者，其實已經半邊屁股坐在神位上了。

特别是在地府這個主戰場的時候，地府尊者可以說是半神。

葉無瑜知道牧酌南可能是翼狼族，可是在她看來，别說是翼狼族最後留存的這個小崽子了，就算是翼狼族當年的狼王過來也未必能在地府讨到什麼便宜。

牧酌南當然可以憑借自己的資質成為拔尖的那一批人，但是如果他想要在短時間内成為地府最最頂尖的那群，多少還是有些癡心妄想了。

當地府尊者越久，葉無瑜就愈發能發現其中玄妙，最籠統而言，每一個地府尊者都是天道所眷顧之人。而憑借着可能是族群裡的最後一隻幼崽而被天道所眷顧的牧酌南，也隻不過是勉勉強強獲得了入場券而已。修仙路漫漫，難說會出什麼意外。

再者……

葉無瑜看了牧酌南一眼，表情有些複雜，至少從地府的記錄中看，地府尊者更疊之中，沒有一位是妖族。

看來牧酌南這次是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