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瑜微微一笑,“處處是優勢。”
這是句真話。
雖然人間的小字輩修士也不多,但這怎麼算都是比地府多的。
而且,說來也是尴尬,地府這裡的小字輩裡頭竟然沒有一個是正經體修。牧酌南雖然也不是正經體修,但是妖族這方面一向天生強大,他的存在不是彌補了一塊短闆,而是直接填補了一塊斷闆。
“不過小狼崽子,你到底想修什麼?”
葉無瑜其實一直都不知道牧酌南正經打算修什麼,說他是個體修把,他劍使得不錯,說他是個劍修吧,這狼崽子也不是隻會劍法,他刀法比劍法更熟練些,說他是個刀修吧,這狼崽子還使得出不少術法,若是硬要說他是個法修,偏偏牧酌南也會用陣法。
退一萬步來講,說牧酌南是個陣修,偏偏他還會煉器,這一身肌肉和身嬌體弱的陣修實在不符。
如果按照種族來分,那麼牧酌南妥妥是一個純血妖修。
可是這分法實則也有問題。畢竟有哪隻妖打架不靠手撕,順道還能兼職煉器畫陣的?
在葉無瑜看來,牧酌南的血脈決定了他妖修的身份,可他在地府活着的那将近二十年的時光卻硬是把他往人修這條路上拐。
葉無瑜直覺這不是什麼好事。
妖族最大的依仗本來就是血脈,牧酌南隻要順着血脈中的本能發展就好,雜七雜八的東西學多了實在是弊大于利。反倒是妖不像妖人不像人。
至少葉無瑜所接觸的幾乎所有妖族裡頭都是順着血脈本能發展的,完全沒有牧酌南這樣頂着妖身修着人術的。葉無瑜敢拍着胸脯保證,别說現在了,哪怕放到幾萬年前那個修士鼎盛妖族橫行的時期,牧酌南照舊是稀有品種。
畢竟人妖不和又不是隻有幾千年的事,修士看不慣妖族粗魯野蠻,妖族也看不慣修士虛僞脆皮。所以幾乎沒有妖族能去修習修士的術法,修士對妖族也難有幾分了解。所以像牧酌南這樣頂着妖身修着人法的,不敢說是絕無僅有,但也算是鳳毛麟角。
也正是因為如此,哪怕擁有獨一無二的尊貴血脈和可以說是天底下最好的修士的教導,牧酌南的修行也依舊有幾分摸石頭過河的味道,而且這石頭還不太穩當。
在沒有足夠的可靠的可以參考的前例的時候,牧酌南還真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