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酌南收回視線,轉而開始動作隐蔽地打量着那幫來自人間的年輕修士。
沒有顧擎軒。
牧酌南的眼睛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了,他非常确定,就是沒有顧擎軒。
牧酌南忍不住又皺了下眉。
朝白帝不在,顧擎軒也不在,這兩人又是結伴離開的……
宴會的前半截确實如牧酌南所料,他隻要乖乖站着就好。所以哪怕牧酌南腦子已經飄到其他地方去了也無妨,反正沒人發現他走神了。
“師尊。”
突然,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讓牧酌南微微側頭。
顧擎軒推門進來了,身後跟着朝白帝。
地府人間的老祖宗們齊聚一堂,他們這幫子弟輩伺候着倒個酒是應該的,若是真的不樂意在這裡當個木頭樁子,不出席也不是不行。但是如顧擎軒這般,吃到一半才姗姗來遲的,就顯得有些不知禮數了。
“爹爹。”朝白帝輕輕喚了一聲,看得出來,她略顯不安。
牧酌南隐約聽到炙焦尊者歎了口氣,“過來吧。”
這便是輕輕揭過了。
炙焦尊者這反應也算是在牧酌南意料之中,朝白帝雖然來晚了,失了禮數,但是炙焦尊者寵女兒這事兒地府又不是不知道,再加上這次來晚的還有一個人間的顧擎軒。炙焦尊者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是給顧擎軒的師尊遞了一個台階,兩人都可這麼輕輕揭過,于面子上也無妨。
“師尊”。比起朝白帝的不安,顧擎軒則顯得自然多了,他徑直走向一個年輕女子,面帶淺淺的笑意,“弟子來晚了。”
巧也是真巧,這年輕女子就坐在虞三五對面。
“怎的來晚了,莫不是碰上什麼事了?”那年輕女人微微皺眉,臉上露出一抹擔憂之色。
“不曾。”顧擎軒微笑着搖頭,像是變戲法一樣拿出一朵花,“隻是瞧着這花好看,特意摘來贈與師尊,難免耽誤了時間。”
聽到這話,那年輕女人接過花,微微紅了臉,她輕聲道:“下次莫要費如此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