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三五收回玉石，轉身看向牧酌南，眼神平靜無波，“說說，剛剛是怎麼回事？”

牧酌南呼吸一滞。

他沒敢說話。

虞三五往前一步，靠近了牧酌南，一雙眸子黑得純粹，像是要把牧酌南吞噬的漩渦。但是偏偏極其幹淨，讓牧酌南覺得自己在這雙眼睛前幾乎是無所遁形。

“你剛剛妖力暴動了。”虞三五很平靜地闡述了一個事實。否則她也不會突然離開宴會。

碰到牧酌南的手當然是虞三五故意的。牧酌南其實才剛剛開始妖力暴動，妖氣很淡很淡，幾乎是淡不可聞。但是虞三五離他很近，再加上非常熟悉牧酌南正常時候的氣息，所以她幾乎是瞬間就感覺到了牧酌南身上不尋常的氣息。

若是放任不管，用不了多久，滿場的人都能感覺到牧酌南的妖力暴動。

倒不是說牧酌南妖力暴動會造成多大損失，畢竟在場的都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們。雖然牧酌南血統看起來極好，甚至有悟道的奇遇，但是畢竟還隻是一個小狼崽子，不足為懼。

但若是讓在場的人都發現牧酌南妖力暴動，且不說難以解釋牧酌南為什麼會妖力暴動，牧酌南這臉就丢大發了，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妖力。這對妖族而言，幾乎相當于直接在身上焊死了“野蠻”，“難以馴化”的負面标簽，牧酌南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很難擡起頭，還得去面對那些亂七八糟的目光。

虞三五還是要照顧一下牧酌南的臉面的。

牧酌南忙低下頭，甚至匆忙後退了一步，“弟子知錯。”

此時他眼底的血色早就消失無蹤了，他一瞬間又變回了那個虞三五的乖弟子。

虞三五定定地看了牧酌南半晌。

牧酌南知道師尊在看着他，但是他實在不敢告訴師尊自己剛剛是在想着直接殺了顧擎軒，他不敢撒謊，他也沒有信心能哄騙師尊，讓師尊相信他是因為别的理由所以妖力暴動的。

所以牧酌南隻能沉默。

但是虞三五看他的時間太長，牧酌南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

他咬咬牙，腿有點軟，要不先跪着請罪吧？

“罷了。”虞三五輕歎一聲，“不想說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