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牧酌南這小狼崽子快兩年沒回來了吧？”葉無瑜懶懶躺在美人榻上，半睡半醒，“這小狼崽子也不知道在人間逍遙快活成什麼樣了。”

虞三五乜她一眼，“如果你真的好奇，不妨親自去看看，念叨要去人間念叨了快兩年了，怎麼跟在地府生了根似的。”

這兩年葉無瑜偶爾提起牧酌南，一開始還有些提心吊膽，但是見虞三五沒什麼反應，膽子也就漸漸大了起來，“算了，地府和人間的時間流速不一樣，這小狼崽子估摸着才在人間待了一個月左右，現在去反而顯得掉價。”

葉無瑜伸了個懶腰，半點不顧形象管理，“真舒服啊，這日子一天天的。”

然後，葉無瑜猛地瞪大了眼，“你怎麼把老娘的星星燈給拆了！”

那星星燈在無涯閣挂了快兩年，虞三五一向就當沒看見，天知道怎麼今天突然沒了。

虞三五給自己倒了杯茶，不緊不慢道：“那燈壞了，還挂着作甚？”

葉無瑜猛地跳了起來，“不成不成！你把那壞燈扔哪兒去了？我拿去修修，還能再亮個兩年。”

虞三五輕嗤一聲，“熱鬧在人，人心是冷的，就算外頭都亮起來又有何用？”

葉無瑜沒注意到虞三五的表情，隻是說着：“東西總得縫縫補補，若是不聞不問，不管不顧的，甭管是人心還是死物，最後都亮不起來了。”

虞三五将茶盞放在桌子上，發出不輕不重的一聲響，“拿着了星星燈，便回去吧。”

等葉無瑜走了，虞三五沉默着走進牧酌南的房間。自從牧酌南走了，他房間裡的擺設就沒有動過，但是也沒有落灰，總給人一種房間的主人下一秒就會回來的錯覺。

虞三五不是沒來過牧酌南的房間，前一年幾乎沒來過，後一年來的次數多一些，但挑的都是半夜三更的時候，她偶爾也會自嘲，就是進一個沒人的房間而已，也不知道在心虛什麼。她進了屋子，也不點燈，就坐在牧酌南的床邊發愣。

似是想到了什麼，虞三五去翻出那塊石頭。

那石頭看着平平無奇，但是拿靈力一刺激，就有絲絲縷縷的妖氣溢出來。

虞三五垂着眸，伸手去抓那妖氣，沒想到那妖氣就一下散開了，像是在躲她一樣。

妖氣很熟悉，就是牧酌南的妖氣。

這石頭本來就沒有消化妖氣的功能，隻不過是一個存儲法寶，如果将裡頭都灌滿靈氣，那妖氣自然就會被逼出來了。看着那四散而逃的妖氣，虞三五終于擰眉罵了一句，“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