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
冰涼透過肌膚霎時間傳遍青玥全身,幽怨地睜開眼,仰頭看着一臉壞笑的男人,張口就在他脖頸上留下兩排牙印。
“嘶……”宇文皓吃痛地倒抽了一口氣,将人圈得更深了,言語裡盡是寵溺:“你真是半點不吃虧。”
當然吃虧,她可吃大虧了!
說好的輕一些,結果一次又一次撞碎她的控訴。
竟還借口怕她再次哭壞喉嚨,喚她乳名,哄她不哭,甚至還拿東西堵她的嘴。
實在可惡。
越想越氣,剛堆起來的困意被他一通攪和散得幹淨,泠聲問道:“宮裡又說什麼?”
“那位着急,命本王明日一早出城巡查。”
他說話的氣息呼在耳邊,撓得青玥直癢,向裡側挪了挪身子避開。
想了想,又問:“給職權了麼?”
“他怎舍得給。”
宇文皓偏不依,一把将她撈回來,還得寸進尺地用鼻尖磨蹭着對方白皙的耳垂。
對于無關痛癢的聖旨内容他絲毫不意外,倒是青玥能問出這樣的話,令他頗為驚喜,“你懂得不少。”
“那是,茶館酒肆,青樓戲班,個個是彙聚消息的寶地。”
青玥混迹于此類場所,又着意留心官場人事,裡頭的門道自然摸清不少。
泥鳅似的官員,拿着一套固化的流程在外頭辦事,隻為不出差錯地交差,百姓如何從來都是第二位的。
宇文皓亦心如明鏡,單靠甯王身份去巡查是徒勞,要想在赈災事宜中使上力氣還得從别處下手。
溫香軟玉在懷,再棘手的問題都成了次要,何況還是個給她帶來意外之喜的可人兒,委實愛不釋手。
“本王可是撿到寶了。”
青玥拍開對方不安分的手掌,嗤笑道:“隻降旨意不給實權,王爺才是赈災福寶呢!”
推拉間,清晰感受到身後有一處堅硬抵着。
青玥瞬間明了,臉頰又開始發燙。
不由想起方才,初時對他雖難以接納,漸漸地亦入了佳境,食髓知味後甚至有些眷戀。
這算是紫雲說的契合嗎?
半晌,愣愣開口問身後人:“我不夠契合你嗎?”
“什麼?”宇文皓一頭霧水,不知何意。
“你好像沒有……”抿唇思索了半天,勉強想出措辭,“盡興。”
怕欺壞初嘗雨露嬌花,宇文皓自然收着性子隐忍,怎料她竟不知羞地發問。
吐一口長氣,無奈道:“你尚在病重,經不起折騰,若心中有愧,早日養好身體彌補本王。”
“……”
她單純好奇,怎得到他嘴裡就變了味。
羞着臉岔開話題,“作為王妃,我是有俸祿拿的吧?”
“嗯。”
“想問王爺借些銀兩,日後拿我的俸祿還你。”
向來是别人往他這兒送錢,第一次聞聽借錢,宇文皓稀奇地品着其中滋味。
青玥不知他在斟酌何事,極為誠懇地補充:“放心,我不會卷錢跑路。”
其實她握着王府的賬,何時想要自行支取便可,不必來問他。
但聽她如此說,宇文皓捕捉到一個極好的占便宜機會,遂說:“本王要收利息。”
***
翌日,宇文皓奉旨出京。
青玥看天氣尚好,打起精神換了一襲男裝出府,往醉花樓去。
醉花樓幹的是日夜颠倒的營生,至午時,紫雲神識尚在夢中遊離,隐約感受到有人蹑手蹑腳爬了她的床榻,輕車熟路在裡側躺下。
警覺睜眼,果見是她,松了口氣,嗔怪道:“早晚被你吓出病來。”
醉花樓少有客人留夜,青玥往日來得早也是如此爬上床,在她身側躺下睡個回籠,紫雲覺淺,每每被吓得魂不附體。
“姐姐莫氣,”青玥吐舌一笑,從懷中抽出一沓銀票,揚在半空甩弄,學三分小惡霸的口吻,“小爺來為你贖身!”
紫雲十分配合地貼上來:“爺如此闊氣,想讓奴家怎麼陪?”
青玥卷起銀票挑弄她的側臉至下颌,道:“讓小爺香一口。”
“真是不學好。”紫雲戲谑着,在她腰間擰一把。
青玥不甘示弱地還回去,奈何她太敏感,對方經驗老到,專挑她癢癢肉下手,不出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
“好姐姐,我錯了。”
紫雲鬧夠了放手,在微微張開的領口處,看到她脖頸間的紅印。
捏着嗓子調侃:“現在是正經大姑娘了喲,滋味如何?”
“什麼呀!”青玥一陣羞臊,一手捂住領口,另一隻手往她胳膊上再掐一把。
紫雲才不慣她,“别裝了,往常纏着我問那檔子事兒事,可沒見你害臊。”
“不一樣,那是正兒八經出于好奇的探尋,這是……”
青玥支吾半天沒說出是什麼,從前看紫雲講起來風輕雲淡,輪到自己身上才發覺如此難以啟齒。
一遍遍撥弄手中銀票,垂眸不語。
紫雲拿胳膊肘戳她,笑眯眯問道:“就說你喜歡嗎?”
“那麼累人的事誰會喜歡!”她到現在身上還帶着酸麻呢!
小聲嘟囔後,收拾眼底的情緒再次擡頭,将這羞人的話題蓋過,“哎呀,說正經的,我拿錢來給姐姐贖身。”
紫雲略一詫異,失笑道:“剛拒絕你家王爺不久,你又來。”
這下換青玥吃驚,“他來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