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的金秋十月,本應該是最适合戶外活動的天氣,可封家卻偏偏選擇在室内舉行晚宴。
也許是白家跟封家提了一嘴,自家剛剛從國外療養回來的小少爺身體實在孱弱,隻能待在溫暖的宴會廳裡。
也許隻是由于封老爺子的大孫子,那個纨绔大少的離譜要求。
畢竟封家舉辦宴會的名義,就是宣布大少的訂婚對象究竟是誰。
不過前來參加晚宴的所有賓客,心中其實都是同一個想法——
不管是誰,千萬不能是我(家的孩子)。
白家當然也是如此。
不過白悠那臭小子先前答應得好好的,來參加晚宴露個面,可現在卻連個影子都沒見到。
電話也打不通,他到底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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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離宴會廳幾十公裡遠的郊區,廢棄工地的爛尾樓裡,覺醒者小隊與覺醒者犯罪分子正激烈地對戰。
三個小隊成員面對兩個罪犯卻依舊勢均力敵,隻因他們仨的異能,都不擅長正面作戰。
頂樓則是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
沒有封頂的樓層上柱子林立,在月光的映照下,形成了帶着些許詭異的影子。
這四個罪犯中最厲害的兩個正背對背站着,渾身緊繃地警惕着周圍的環境。
影子忽然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動了。
“唰——”有什麼東西從裡面飛快地竄出來。
兩個罪犯心下狠狠一抖,條件反射似的對着那邊放了招。
“轟隆!”影子不見的那根立柱,現在徹底消失了。
可這根柱子不見了以後,卻又有兩根立柱的影子竄了出來。
“轟隆!”兩根立柱再次被毀。
移動的影子再次翻倍,兩個變四個,也終于讓罪犯們徹底崩潰了。
要知道,他倆都是3級巅峰的覺醒者,一個金屬異能,一個土石異能,聯合起來便能直接弄塌這棟爛尾樓,利用混亂逃之夭夭。
可現在兩人幾乎成了驚弓之鳥,他們根本想象不到,居然有人能僅靠一個影子覺醒者的輔助,就讓他門的命在鋼絲繩上搖晃。
沒有了影子,威脅也就能消失了吧!
這是兩人腦子裡剩下的唯一念頭了,正打算摧毀整個頂層的時候,來自地獄的聲音,卻從更高的地方響起。
“直接投降的話,就不會再挨揍了哦。”
清朗的少年音,不帶有一絲陰霾的感覺,旁人聽來如天使的低語,但傳進這兩個罪犯的耳朵裡,卻是惡魔在輕聲獰笑。
他們猛然擡頭,就在半空中看見了一道濃墨般的影子。
寬大的衛衣隐藏起了他的身形,兜帽将整張臉都隐藏在了黑暗中,唯有一雙紫水晶般的眸子,閃爍着璀璨而懾人的光芒。
恐懼讓他們的瞳孔都縮成了針尖大小,心中卻詭異地升起一絲僥幸,他們一直沒有見過這小子使用異能,那是不是就說明,他其實隻是個武力頂尖的普通人?
這個僥幸讓他們兩個猛地興奮起來,似乎也已經看到了逃脫的希望。
于是便默契地在一瞬間将異能的輸出拉到最大,那個2級的影子操控者奈何不了他們,成敗在此一舉——
可年輕人卻早已看穿他們的打算,一隻白皙而指節纖長的手,就出現在了月光裡。
響指聲清脆,惡魔降下了他的審判。
“解憂。”
異能清空,兩個犯罪分子在一瞬間,就從3級巅峰覺醒者,變為了普通人。
那種仿佛突然赤身裸體置身于戰場上的恐懼,讓他們出現了短暫的僵硬,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同時感覺到,自己一側的肩膀,有一隻手按了上來。
“都怪你倆,浪費我寶貴的異能。”
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那個兜帽身影不知何時,便突兀地出現在了罪犯們的身後。
兩人驚恐回頭,頭剛轉到一半,便被兩個手刀徹底劈暈,這場其實沒什麼懸念的戰鬥,宣告結束。
剛想松手讓這兩個混蛋倒下,女人氣急敗壞的怒罵就傳了上來。
“卧槽!狗日的你别跑!”
他輕輕歎了口氣,扔下一句“蟲蟲輔助”,就一手揪着一個罪犯的衣領,直接從十二樓的邊緣跳了下去。
自由落體中,風掀開了暗色的兜帽,露出了一頭耀眼的銀色碎發,以及一張精緻完美如聖殿天使雕像般的白皙臉龐。
地面上的影子扭曲延伸,最後變做一個直徑兩米的圓,白悠就揪着兩個昏迷不醒的罪犯,徑直落入了這個純黑的影子中。
幾乎是同一時間,旁邊牆面上的影子也開始扭曲,同樣直徑兩米的黑色圓形出現,剛剛落進影子中的人,又從影子裡跳了出來,輕巧地落在了地上。
“撲,撲。”兩聲悶響,白悠邊往女人身邊走,邊随手就把這倆累贅給扔在了地上。
“怎麼跑了一個?”掏出一張酒精濕巾,白悠仔仔細細地擦幹淨手,才看向自己的三個手下,歪着頭問道。
他本來是想問女人的,可有人搶答道,“因為那個王八蛋忽然就突破了,異能大爆發,跟放了個閃光雷似的,等我們眼睛恢複,他就不見影子了。”
搶答的是個看上去和白悠年紀差不多的小胖子,名叫柏小餘,覺醒者代号“廚子”。
“我在他身上種了個蟲标,倒是不至于把他追丢了。”許晴雪說道,她就是剛剛氣急敗壞嚷嚷的那個女人,“Queen”。
“老大你和蟲蟲留下處理這三隻老鼠,我們去彌補一下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