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門左轉,果然在旁邊看到了那條原本消失的短走廊。
走廊的盡頭,雙開門上方的“手術中”提示燈,在一閃一閃地散發着紅光。
顯然人質是不可能藏在手術室裡了,白悠于是便不再猶豫,直接越過這條走廊,就沖向最後一個藏匿點。
異能被識破以後,對方便會陷入短暫的脫力狀态,這是大好的機會,能趕在對手之前找到藏起來的人質。
白悠開始了跟時間的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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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愁開始了跟時間的賽跑。
無頭蒼蠅一般在冷庫裡繞了不知多少冤枉路,期間還發現了對手給他留下的冰封障礙,雖然冰牆很薄一擊就碎,可封愁依舊覺得膈應。
因為這個意圖實在是太明顯了,對方在拖延他找到人質的時間。
而且根據這些越來越密集,越來越薄的冰牆來推斷,那家夥并沒有選擇去找人質,而是在這裡藏頭露尾,與封愁周旋,拖延。
拖延到最後,封愁實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一人多高的火牆以他為圓心,向着四周迅速擴散。
對方卻依舊像是在玩弄他,幾乎是在火圈剛剛擴散的同時,那些精神力就一下子消失了。
封愁周圍全是各種肉類凍貨,随着火焰的持續擴散,空氣開始彌漫着烤肉的香氣。
也成功讓他發現了藏在一大堆凍肉中間,已經快要被凍死了的“人質”。
跟上場考試一樣,人質自然是假人,但和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的假人身上帶着一個顯示它生理狀況的屏幕。
封愁之所以知道這個假人快要被凍死了,也是因為這塊屏幕。
在【體溫】這兩個字的後面,用淺藍色的加粗字體标上了“失溫”。
他于是嘗試用加熱的方式幫助假人恢複體溫,可屏幕上的失溫并沒有消失。
封愁知道,他必須帶着人質前往目的地了,估計那裡才有能夠緩解人質失溫的環境。
掃一眼【狀态】上顯示的“昏迷”,他就像對待一個真正的人類那樣,小心将其背起,确保沒有阻礙呼吸道,随後,便朝着最終的目的地狂奔而去。
希望不要遇到什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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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遇到了一個麻煩。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質,出了點問題。
雖然隻是個一動不動的假人,但假人身上挂着的小平闆一直在實時更新着“人質”的狀态。
【因誤操作而被反鎖進狹小木箱30分鐘,幽閉恐懼症發作】
【驚恐發作,心率過速】
【四肢抽搐手腳發軟,無法控制身體】
【過呼吸,呼吸堿中毒】
【陷入昏迷】
【瀕臨死亡】
最後這四個字,血紅而刺眼。
……所以不僅要把假人帶到目的地關起來,在這之前,還得先讓假人“活過來”是麼。
總部真是玩得越來越花了。
反正不能讓人質真“死”這兒,白悠一邊在心裡吐槽,“我一個恐.怖.分.子還得幹救人的活,這合理嗎”,一邊把假人當成真人,對它進行簡單的急救。
【驚恐發作得到緩解,呼吸恢複正常,意識尚未清醒】
紅色的“瀕臨死亡”被這樣一行綠色的字所取代,人質暫時保住了一條小命,沒時間等着屏幕提示人質醒過來了,白悠背起假人,狂奔向目的地。
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快要沒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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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把人質在住院病房的床上安頓好,就利用房間裡的現有材料,開始制作簡單的武器跟陷阱。
從對手一直沒有試圖搞偷襲這點來看,大概在找到人質之前,那家夥就隻有一次進攻的機會。
一旦被識破,就隻能去找人質而不可以繼續進攻。
也許人質一旦被恐.怖.分.子找到,維和士兵就必須在原地待機一段時間,才能前往最終目的地。
不過這一切也有可能是白悠瞎猜的,那家夥也許隻是單純的脫力後還沒緩過勁來而已。
病房裡材料有限,武器隻能做成鈍器。
白悠拎着一根棍子站在假人旁邊,緊盯門口,就等着對方出現的那一刻,第一時間給人質爆頭獲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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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愁把人質塞進車庫角落遺留的羽絨服裡,手裡燃起一團火靠近它,觀察着平闆上的數值。
見【失溫】已經變成了【低體溫】,他就拿起另一個角落的木制叉車托盤,用托盤将人質困在角落,随後點燃。
這樣的話,隻要确保對手看見人質的第一眼,人質就被徹底點燃,勝利就到手了。
我真是個天才。
封愁站在困住人質的火牆旁邊,一邊留意着門口的動靜,一邊用一條細細的火線将自己與燃燒中的木托盤連接在一起。
就等着對方出現的那一刻,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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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門口傳來動靜。
白悠的視線掃了過去。
終于,門口傳來動靜。
封愁的視線掃了過去。
白悠看見,被他關上的房門并沒有打開,四周的門縫處卻鑽進了許許多多細小的冰晶,貼着牆面,迅速延伸,擴散。
他瞳孔猛地一縮。
封愁看見,被他關上的房門并沒有打開,這扇門卻像融化的巧克力一樣先是變得柔軟,然後流淌下來的,是血腥味撲鼻的沉郁鐵紅。
他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