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敲門聲仍在繼續,有不開門不罷休的趨勢,池尋迅速掃視了一圈屋内,一時之間居然找不到合适藏身的地方。
屋子太小,一眼就可以掃到底。
是他大意了,在知道那幾個人是來找年年的時候就應該事先準備好藏身點。
門每被敲一下懷中的小老虎就抖一下,小家夥緊緊扒着池尋的手臂,寶石般的藍眸裡蓄滿了淚珠,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陸雲舟敏銳地察覺到這些人是沖着他而來,更加自責了。
如果不是他,哥哥也不會陷入這種危險中……
頭上傳來柔軟溫熱的觸感,陸雲舟擡頭望去,抱着他的青年目光溫柔堅定,沒有一點對他的責備。
“年年别怕,會沒事的。”
在青年的目光中,陸雲舟不由得點頭。
敲門聲越來越烈,甚至有蓋過風雨聲的勢頭。
池尋抱着小家夥往樓上跑去,準備帶他去房間藏起來,餘光瞥到雜物間的門時腳步一頓。
開門快步往裡面走去,越過雜七雜八的東西,手在牆壁上一寸寸撫過,果然在角落的牆壁上發現一道幾乎摸不出來的凹陷。
這是他剛來的時候就有的,他記得卻沒有打開過,如果不是事況緊急說不定他還真想不起來。
打開一看,池尋的心涼了半截。
暗間的空間很小,卻剛剛好裝得下一個小老虎。
池尋連忙把小家夥放進暗間裡,“年年,你先待在這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除非是我和警察的聲音叫你。”
停頓了一下,他又問:“年年還記得警察局的姐姐和叔叔的聲音嗎?”
陸雲舟聽話點頭,雖然那個警察叔叔看起來很吓人,但是幫過他的人他都記得的。
“好孩子。”池尋輕揉了一下小老虎的頭,語氣柔和又堅決,“我們小年年是很堅強的崽崽對不對?閉上眼,在這裡睡一會,等睡醒後就能看到哥哥了。”
陸雲舟淚眼汪汪咬住池尋的衣袖,大眼睛裡滿滿都是祈求。
可不可以不要離開崽崽,不要像爸爸媽媽那樣抛下崽崽好不好……
爸爸媽媽不要他了,父親也找不到他,現在連哥哥也……
他不是膽小的老虎,他有爪子和牙齒,他可以和哥哥一起面對的呀……
“哥哥很快就回來。”看見幼崽祈求又悲傷的眼神,池尋心如刀割,卻還是将自己的衣袖從幼崽的口中扯出來。
池尋将暗間虛掩給小家夥留下呼吸的細縫,又将雜物堆在暗間外遮住細縫,争取不讓崽崽被發現,确保小家夥無法自己出來後迅速走出房間鎖好房門。
借着窗簾布的遮擋,池尋從二樓窗戶往下望去,剩下的半截心也徹底涼了。
此時恰好一道閃電劃過,借着短暫的亮光清晰可見小院裡站了不少人,個個身強力壯,目光兇神惡煞。
來者心懷叵測。
敲門聲越來越急,連門框都開始松動,每一下都仿佛撞在他的心頭上。
似乎覺得敲門還不夠,那些人還大聲威脅。
“别裝死了!我知道你在家!趕緊給老子開門!”
“把小崽子交出來老子還能大發慈悲饒你一命!别逼我們來硬的,不然你有你好看的!”
“你不想活這裡的人還想活呢!”
池尋一邊在摸黑在屋裡尋找藏身之處,仍不死心地給警察局發送求救信号。
信息發送失敗。
信息發送失敗。
信息發送失敗。
抱着同歸于盡的決心,池尋走到廚房,從熟悉的位置摸出菜刀藏在大衣内置口袋裡,剛剛穿好大衣,那扇在大力敲擊下搖搖欲墜的門終于是支撐不住了,轟的一聲倒在地上,門口的那道肥壯身影壓在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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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雨水不停地落在池尋身上,将他澆的渾身濕透,黑發貼在青年光潔的額頭上,更襯得他臉色毫無血色。
這群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虐待人的愛好,特地将他從屋子裡拉出來一起淋雨,一群人圍觀他的狼狽樣子,豆大的雨滴打在皮膚上居然也挺疼。
池尋苦中作樂慶幸自己穿了後大衣,即使衣服濕透了口袋裡的刀也沒有這麼顯眼。
也不知道樓上的幼崽怎麼樣了。
為首的刀疤臉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嬌弱弱的omega在被這麼多星盜圍着的情況下居然還有膽子走神,他使了個眼色,身後走上來兩人一左一右挾持住青年。
“倒是個小美人。”刀疤居高臨下打量池尋,“我家的幼崽走丢了,有人說在你家附近看到過。你乖乖把小崽子交出來,錢嘛,不是問題。”
池尋心中冷笑,表面一無所知,“什麼幼崽?我一直都是自己住,我怎麼不知道家附近多了個幼崽?該不會是你們沒有看好孩子走丢了賴在我身上吧?”
“誰說我們沒有看好!明明都關起來了,要不是那個該死的叛——”身後的男人急了,氣急敗壞地辯解,卻被刀疤臉擡手打斷了話。